栖南跟着唐吉进了朝岸宁卧室,朝岸宁背对卧室门侧躺着,被子紧紧裹到脖子上,盖住了小半张脸。
不知道是热的还是不舒服,朝岸宁的脸有些红,头出了很多汗,湿漉漉的,就连枕头都洇湿了一片深色区域。
栖南走到床边,手心往朝岸宁头上一摸,有点热,床头柜上放着一盒外文字母的药,栖南看不出来是什么药,指着药瓶问唐吉:“这是什么药?”
“止疼的。”
“他哪里疼?”
“头,”
唐吉指了指自己的头,“以前伤到了,这些年经常会神经性头痛,这是医生给他开的止痛药。”
“退烧药吃了吗?”
“吃了。”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栖南很不放心。
唐吉给栖南搬了张椅子放在床边:“南哥你坐,朝哥不喜欢去医院,每次他头疼的时候,睡几天自己就好了,而且医生也没什么好办法。”
栖南站了一会儿才坐下,看着盖在朝岸宁身上鼓鼓囊囊的被子就知道,里面朝岸宁应该是蜷着身体。
“要睡几天?”
栖南后知后觉问。
“两三天吧。”
唐吉说。
“这么久?”
栖南喝过酒的声音有些沙,一着急听起来带着毛刺,“那睡觉的这两三天怎么办,不吃不喝吗?”
“吃,”
唐吉说,“只是不多,每次迷迷糊糊醒了,稍微吃点东西就继续躺回去睡觉。”
栖南喝进去的酒开始作祟,脑子跟身体都变得有些迟钝,一直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背也不直。
唐吉看着他一动不动,也不再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下楼烧水去了。
朝岸宁房间窗户开着,外面树叶沙沙直响,风口正对着床上的朝岸宁,栖南站起来去关窗。
他身上有酒味,站在窗边被风一吹,都进了朝岸宁鼻子里。
闻到了酒精里属于栖南身上的味道,朝岸宁眼皮动了动,但没睁开眼,只是无意识地喊了声“南哥”
。
栖南关好窗户,转身走回床边,弯了弯腰,耳朵对着床上的人:“在呢,哪里不舒服?”
顺着声音,朝岸宁裹着被子挪到床边,想离栖南再近一点,终于贴近了那个人,张开手一把就抱住了栖南的腰。
“头疼。”
朝岸宁嘀咕一声。
他看起来是真的不舒服,抱着栖南腰的两条手臂没有多少劲,栖南看着朝岸宁难受得一直皱着眉,没把那双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