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处耘虽然有些发愁,可见她担心自己,倒是有些同仇敌忾的感觉,便道:“你不晓得,那人嘴贱得很……”
然而回想起两人打起来的原因,又觉得太蠢,十分丢脸,不愿意在沈念禾面前多解释,只叮嘱道:“回去不要叫三哥知道。”
沈念禾无奈道:“你身上都是伤,怎么可能瞒得住——便是我们两个不说,今次的架打得这样大,我看那郭东娘也在,观里许多道长都看到了,难道能叫他们都不说?”
又劝他道:“不如会去早早同三哥认个错,他一向心软,不会苛责,你若是瞒着,当真生气了才是麻烦事。”
谢处耘撇了撇嘴,道:“他对你倒是心软,对我……”
然而话说到一半,他又讪讪闭了嘴。
仔细回想,裴继安对他虽然严格,却并不严厉,相反,有事护着,无事还要操心,实在半点挑不出不好来。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得外头有人敲门。
沈念禾去应门,正见郭东娘站在外头,对方手上拿了两个小白瓷瓶,问道:“谢处耘没事吧?”
又道:“此处有两瓶金疮药,是我家自用的,见效极快……”
她一面说,一面往里头看了一眼。
沈念禾让开几步,道一声“请进”
,又回问道:“郭家公子没伤着哪一处吧?”
郭东娘犹豫了一下,只往里头看了一眼,便道:“我那弟弟还一个人在厢房里,我便不进去了,若有事,你再叫人来寻我。”
语毕,就要把白瓷瓶装的金疮药递过来。
沈念禾本就不太想接郭家的东西,听得她前边连名带姓叫“谢处耘”
,又说什么“我家自用”
,虽非刻意,更显出其人内心早把谢处耘划割得十分清楚,此时就更不愿意收了,只笑了笑,推拒道:“我们也带了药出来,我方才已是给二哥擦了。”
她同郭东娘站在门口说话,里头谢处耘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等人走了,见得回来的沈念禾,倒是笑得有几分高兴,道:“做得不错,还算没给你二哥我丢脸——将来也不要理会她家!”
这都是哪跟哪啊!
沈念禾哭笑不得,只是看谢处耘高高兴兴的样子,也不好去反驳他,便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三哥好容易找人要来的枇杷蜜,给这姓郭手脚贱,全给砸碎了!”
谢处耘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还要愤愤不平。
沈念禾顿时想起来,方才好像有个道士送了个草篓过来,便去边上翻了翻,寻得出来,问道:“是这个吗?”
倒是在里头捡出两瓶子只破了口,还剩得大半蜂蜜在里头的出来。
她略一沉吟,问道:“谢二哥,我听得方才来的道士说,那郭向北一进门就骂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谢处耘的脸色立时就变得不好看了,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他虽是嘴贱,可是我已经骂回去了,打架也打赢了,不算吃亏!”
一副十分不愿意多说这个的模样。
沈念禾想了想,把那两个白瓷瓶提了出来,道:“一会请观里的道长帮忙拿两个空瓶过来,咱们把这两瓶子蜂蜜腾出来,给那郭姑娘带回去送予郭监司罢?”
如果说方才谢处耘的脸只是有些难看,此时就几乎变成了用了十多年没洗过的锅底一般黑,恼道:“才夸了你,你又犯什么病!三哥特地寻给你的东西,你送去郭家,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罢!三哥那一处好心被当做驴肝肺,平日里都白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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