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惊,问:“后来呢?”
“后来颜老师就陪着他们去找郎中去了,去什么卫生所。”
我忙问:“颜老师伤得重吗?那些人为什么打他?”
魏铁柱说:“颜老师倒是没受什么伤,那十几个人就不知道了。当时是李静水当值,他见颜老师吃亏了就上去劝架来着。”
把我气得说:“劝架能把人劝到医院去?你把李静水给我找来。”
没多大工夫一个小战士一溜小跑来到我跟前,啪的一个立正。我一看认识,是上次和癞子他们掐架5勇士之一,就是酷爱踢人裆那个孩子。
我问他:“上午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小李的回答和魏乡德如出一辙:“……我上去劝架来着。”
“你没踢人裆吧?”
“没有,我才劝躺下5个我们徐校尉就不让劝了。”
我额头再次惊现脚汗,瞪了李静水一眼急忙往乡卫生所走。扈三娘撵上我,问:“你去哪儿玩去?带上我。”
我说:“你怎么就知道玩啊?我给人平事去。”
扈三娘弹我个脑崩儿哈哈笑说:“小样,就你还给人平事去?快叫三姐。”
我揉着脑袋不满地说:“看你最多也就二十四五岁,别没大没小的,宋朝不兴女权主义吧?”
扈三娘把两手中指都扣在拇指上,威胁我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弹成释迦牟尼?女人的年纪能问吗?不怕告诉你,姑奶奶我是11o7年生的人,现在刚9oo岁,让你叫声姐姐你吃亏了?”
我大叫:“姑奶奶,姑祖宗,黑山老妖……”
有读者可能要提出抗议了,既然我和极品熟女扈三娘走在风光怡人的乡间小路上,为什么不调戏调戏她?哪怕描写一段什么三娘眉眼带俏酥胸半露啥的也好啊。
事实上是扈老妖既不眉眼带俏也不酥胸半露。我特想把本书写成种马小说,把什么虎躯一震王霸气弥漫,怀春少女芳心暗可,随即想到:哎呀真羞人,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能用上的全用上,可是实力不做主啊。虽然小强哥打上着哩留上唏嘘的胡渣子也有三分人才,手持板砖自问天下谁敢睥睨,要是没人敢当然好,问题是就算有人不拿正眼瞧咱咱也没办法。李师师都和宋徽宗的侍卫学过防身术,用她的话说,打我刚够。
我是生得不怎么伟大,活得特别憋屈呀。
我就老实蔫儿地和我三姐来到卫生所不远的坡上。往下一看,见颜景生正垂头丧气地坐在卫生所门外,身前后有十来个人隐隐呈合围之势。我走到他鼻子尖前了他还没认出我来,一看原来真是眼镜碎了,框子在手里提着呢。我喊了他一声,他才茫然地抬起头来,眯缝着眼睛问天:“是萧主任吗?”
我刚嗯一声,就被那十来个人围住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抓住我衣领子,吼道:“姓萧的你可出现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哇。”
我说:“你这是干嘛?我又没有失散多年的儿子。”
壮汉伸拳头就要揍我,我三姐笑嘻嘻地说:“有话好好说,别打架。”
壮汉指着她鼻子说:“女人滚开。”
把我乐坏了,我还怕扈三娘不帮我呢,这小子这句话真是及时雨呀。
扈三娘脸上还带着笑呢,一伸手就把壮汉指她那根指头撇到手背上了。壮汉惨叫一声佝偻下了腰,我三姐一脚把他鼻子踢平,然后也不管旁边那些人动没动手,一顿砍瓜切菜又打趴下5个。这女土匪打架就是狠,堪称轮椅厂的救星。
剩下的五六个人远远跑开,扈三娘也懒得追,叉着腰骂:“你妈个叉儿的,敢瞧不起女人!”
我汗啊,这话我都轻易骂不出口。我狗仗人势也叉起腰,指着地上躺着的人说:“你们认便宜吧,这是我三姐心软,要碰上我三姐夫你们早就穿越了。”
没想到这句话拍马屁拍在马腿上了,扈三娘一把捞住我的耳朵,嫣然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他?”
这女人真是又狠又辣,嘴里说笑着,手上可一点也没留情,我耳朵根上都出血了她才把我一脚踢开。这样的女人,反正我萧强是不敢想,萧峰还差不多。
这十五六个人,从早上就开始跟我的人干仗,现在打得剩三分之一了我还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我坐在颜景生旁边,说:“你每天睡觉摘眼镜吗?”
“啊?摘啊,怎么了?”
颜景生眨巴着眼睛,望着天说。看他的样子我习惯性地想躺下让他给我捏一全身。
“我就纳闷了,你睡起来是怎么找见眼镜的?”
我问他正事:“这十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景生苦笑:“我们碰上招生的流氓了。早上这十几个人就分散开游说我们的学生跟他们走,我出去跟他们好话说尽也没人理我,最后还把我眼镜打碎了。”
这话把我听得辛酸不已。小颜同志才跟了我两天就吃了这么多苦,不但受到坏人的威胁,还在缺枪少弹的条件下用土坷拉坚持教学,真的是像张校长说的那样兢兢业业一心扑在学生们身上。
我跟他说:“再以后有这样的事情你就让他们拉去,能拉走最好。”
颜景生诧异地说:“那怎么行?现在那些学校都是为了赚钱根本不顾质量,这3oo学生只要在我手里就一个也不能少,因为我看好你,觉得你是一个真正关心他们的人。”
“你可别抬举我,我给他们请的女讲师对南宋以后的历史两眼一摸黑。”
颜景生也不说话,就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