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祗跟着停了下来
。
“孚祗,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小姑娘两条细长的眉皱着,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如此情景,孚祗一看,便明了。
他伸手,很轻地抚了下她乌黑的发顶,眼里积蓄起笑意。
“臣只对姑娘好。”
他的声音低得能糅进风雨中,带着往常的宽纵意味。
就是那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随她开心就好的样子。
南柚噎了一下。
“小六方才跟我说,鲛鱼族的小公主,看上你了,想招你为驸马,问我的意见。”
半晌,她闷声闷气,和盘托出。
孚祗的脸色十分平静,没有怎么吃惊,须臾,他问:“姑娘同意了?”
“这种事情,你自己说了算。”
南柚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声音显得有些低落:“什么都问我,我怎么知道,你要是想去,我又不能将你腿打折了绑在我身边。”
这人闹脾气的时候,总是这副模样。
这个时候,一旦顺着她的话应下这件事,后面无数天,他绝对看不到一个好脸色。
孚祗像是想到了什么场景,很浅地勾了下唇角。
“姑娘,该下去了,大家都等着了。”
见穆祀和流焜望过来,孚祗开口提醒。
南柚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抢了他手中的伞,提着裙摆跑开了。
此时此刻。
连绵的雨丝落在脸颊上,流焜与穆祀侧身而立,肩膀很快湿了一片。
“你梦到了什么?”
这是穆祀开口问流焜的第二句话。
流焜很久没有出声,就在穆祀
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低着头,布置了一个结界,声音嘶哑:“是真的吗?”
穆祀手掌握了握,别过了眼,有些生硬地道:“我不知道。”
“你梦见的,是什么?”
流焜问他。
“右右的死。”
四个字,一字一顿,宛若晴天霹雳,让流焜再也生不出任何一丝侥幸心理。
修行的人并不需要睡眠,偶尔小憩,基本无梦。
所以,当连着三日,做三场事件相连的梦,甚至里面的人,每一句话语,每一个动作,都清楚而明晰,分毫不差时,流焜自身已能察觉出端倪。
他的梦境里,是阻拦,是打斗,最后,是一地的鲜血。
从他阿姐身体里流出来的,尚带着温度的鲜血。
梦中的他冷眼旁观,望着这一切,在她和孚祗死后,他上前,细心地给清漾擦手,而后问:你真的那么喜欢穆祀吗?
他说:他并不是那么想娶你。
他还说:你若是嫁给我,妖主之位,我可以夺来。
梦里的清漾一身白裙,纤尘不染,她笑得温柔,言语深情:南柚一死,我和他之间的阻碍就没了。阿焜,只要你在,只要花界和星界在,穆祀不会对我很差。
流焜醒来的时候,一头的冷汗。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做这么可怕的梦。
事实上,他只见了清漾几面,从小六那里知道她和南柚的渊源之后,对她更加没有什么好印象。那次,她妄图对狻猊动手被识破之后,若不是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