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拼命地跑,除了手里的单刀,盔甲、帽子、行李……穆天翔为了逃命,丢掉了一切,可以说跑的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本来这柄破单刀牧天翔也想扔了,可是想到这是村长爷爷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犹豫了半天,牧天翔还是没舍得扔掉。
这是第几次逃跑了,晃了晃头,牧天翔已经记不起来了,别看牧天翔只有十六岁,可已经是一个三年军龄的老兵了。三年来,不断的失败、溃逃,再被收容,周而复始,牧天翔已经麻木了。
三年前的一个冬天,相依为命的村长爷爷最终没有熬过那个寒冷的冬天,在一个寒风凛冽的早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就走了。简单的埋葬了老人,收拾了一些残破的衣物,牧天翔谢绝了猎户李叔和其他村民的挽留,走出了那个破旧的、贫瘠的山村。
除了一个强壮的身体,一无是处的牧天翔漫无目的在四处游荡,经过一个小县城的时候,饥肠辘辘的牧天翔谎报了年龄,凭着强壮的外表参军了。三年大小经历了无数次战斗,没死,熬成了老兵,想一想同时参军的人,十不存一,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人命贱如草芥,活着真是一种奢望。
应该安全了吧,牧天翔小心翼翼的回头张望,目光越过了平原和低矮的土丘向远处望去,战场的情况和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已经看不见也听不见了,但是修士之间的战斗激起的冲天烟尘还历历在目。
“草,又自爆了一个,”
看着澎湃的法力充斥天空,牧天翔知道又一个无路可逃的修士自爆了。
“草,真有钱啊,高级符箓啊,”
看着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牧天翔知道又使用了一个高级的符箓。
……
牧天翔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并不断的吐槽那些败家的玩意,这些都给自己多好啊,这些符箓值老鼻子钱了。
终于,安心下来的牧天翔慢慢的放慢了奔跑的脚步,长时间的奔跑,使牧天翔雄壮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牧天翔弯下腰,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用手使劲的捶打着早已失去知觉、麻木的双腿,牧天翔真想躺倒,好好的休息一会,可是多年的逃命经验告诉自己,这里离战场并不是太远,自己一旦躺下就再也难以起身了。
“这里并不安全,到前面的小山再找地方休息,”
牧天翔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小山,机械的挪动着麻木的双腿,艰难的前行,并不远的小山,牧天翔用了整整三个时辰才走到,在夕阳的余晖中,牧天翔一下扑倒在草丛中,简单的给自己做了一个隐蔽,便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没一会便深深的睡了过去。
清晨,朝阳缓缓的越出了山岗,温暖的阳光洒满大地,饥饿使沉睡中的牧天翔慢慢的苏醒了,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刺眼的阳光立即使牧天翔泪流满面,牧天翔想挣扎的坐起来,可全身的刺痛使牧天翔放弃了,头枕着左手,仰望天空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草丛中,右手拔了一把青草轻轻地放到嘴里慢慢地咀嚼着,清新的带着一丝苦味的汁液刺激着穆天翔的味蕾,思维慢慢地清晰起来,望着远处的大地,牧天翔开始呆。
其实牧天翔并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也不是这个大6的人,而是不知哪个时空里一个蔚蓝星球上的人,在哪里,他也不叫牧天翔,而是叫做张有福,一个很俗气、很土的名字。
十六岁那年,接了父亲的班,在一个军工厂里生产枪支的流水线上工作,浑浑噩噩的过了十年,原以为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可是随着科技的展,机械慢慢的代替了人工,原来熙熙攘攘的流水线人越来越少,周围的同事不断的被精简,分流,最后整个车间只剩下四个人。
张有福靠着自己的精湛的手艺并给主任送了一份厚礼,勉强的留了下来。可是这时张有福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欠了一屁股的债,弄得家破人亡,刚谈的女朋友也离他远去。万念俱灰的张有福在上夜班的时候,亲自给自己做了一把枪,举枪自尽了。
当枪响后,张有福并没有感到任何的疼痛,意识慢慢的开始模糊,突然张有福看到了一片七彩炫幻的光芒,意识也清晰起来,耳边传来一股嘈杂的声音,“靠,又自杀了一个,今天的名额满了,怎么处理?”
“你新人啊,随便找个地方处理一下就行了。”
“好吧,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