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刚才那个老太太说了,她是去给女儿交学费了,交完就能回来,但现在却没有回去,而是去了医学院,就说明去医学院是临时决定的。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要去医学院?
答案呼之欲出,因为苏晏。
再一想今天是七夕节,程季恒的心情越发的低沉暗淡,还特别酸。
不是个破节么,有什么好过的?
七夕节要真是个什么好节日,牛郎和织女也不至于过完这天之后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说明什么?说明这个节日不能过,谁过谁第二天就要和另一半分手。
虽然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但程季恒还是越想越酸,比吃了一百颗柠檬还要酸。
结束微信聊天后过了不到十五秒的时间,他就做出了一个决定:去医学院。
没有原因,就是想去。
……
医学院门诊部大楼十分宏伟高大,进进出出出的人流量不断,一楼大厅内的两座电梯口前都挤满了排队上电梯的人,其拥挤程度可谓是人山人海,堪比大年初一的电影院。
心血管科在六楼。
陶桃护着手机和背包在人群中挤了好久才被挤到了六楼。
刚才下了公交车后,她就给苏晏发了微信,但是到现在他都没有回复她,陶桃猜测他应该是还在给病人看病,没看到手机,不然他一定会给她回电话。
所以她就没再给他打电话,也不想打扰他工作,于是就坐在了分诊台旁边的长椅上等着他的消息。
她旁边坐着两位老太太,她们俩正在聊天。
可能是因为现在人多嘈杂,她们俩听不清对方说话,也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耳背,所以俩人的说话声音都很大,陶桃离得还比较近,虽然无意偷听,但两人的对话还是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其中一位老太太身宽体胖,说话声音相当洪亮:“人家医生在做手术之前都已经和那个老太太的儿子说明了情况:溶栓要及时,但不能确保百分百成功。还特意说明了溶栓失败的话会有死亡风险,因为那个老太太的情况不是特别好。
医生也没有建议必须溶栓,而是让家属自己选择,不溶栓的话就保守治疗。
当时那个老太太的儿子也都听进去了,他自己选择地给他妈溶栓,也签了手术同意书,结果手术失败了,她儿子又开始翻脸不认人了,骂人家医生草菅人命,还要让医院赔钱,还威胁说不赔钱就把医生杀了。”
另外一位老太太身形瘦弱,嗓音比较尖细,语气中满是诧异与惊讶:“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胖老太太回道:“就刚才,那个男的在人家医生办公室大吵大闹,还掐人家医生脖子,把人家医生的眼镜都打碎了,跟疯子一样,来了三个保安才把他拉走。”
瘦老太太气急败坏地回道:“这男的真是不讲理啊!”
陶桃很赞同瘦老太太的话。人家医生把该做的事情全都做了,手术前也把利害关系摆明了,又没有逼着你签手术同意书,而且溶栓这种事情本来就有不确定性,怎么还能怪医生草菅人命呢?
之后瘦老太太又问道:“是哪个医生这么倒霉?”
胖老太太回道:“就那个特别帅的,戴个眼镜,好像叫什么,苏愿?”
苏晏?
陶桃惊愕又担心,就在这时,苏晏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等待区和问诊区是分开的。
苏晏一从问诊区走出来,陶桃就看到了她,但是下一秒,她耳畔就传来了一声充斥着惊恐的尖叫声,与此同时,她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短袖的男人如同一头发了疯的牛一般冲出了人群,径直朝着苏晏冲了过去,手中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他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就冲到了苏晏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