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如墨,云层在头顶低飞疾走,强风吹拂着提古雷河两岸的树林,茂密的树木枝条在摆动中沙沙作响。弦月已经快沉到西边的地平线的,预示着黎明快要到来。
一支由几十艘千吨大船组成的舰队正在蜿蜒的提古雷河上往上游的方向盘航行着,细看之下却现除了领头的那艘是正正经经的军舰外,其余的船只都是安装了弩炮炮台的商船。每一艘船都没悬挂表明身份的旗帜,长长的划桨在水中起起落落,拍打出雪白的浪花,船艏船艉上负责操作弩炮的水手紧张地扫视着两岸的风景,生怕某簇树林后面突然窜出一支军队。
维多克领着梅丽丝登上战利品号的舰桥,对着把控着舵轮的大副打起招呼:“夜班辛苦了。”
“船长,你的魔力恢复了?”
奥沃关心地问道。
“嗯,好歹去补了一觉嘛。”
听起来好像是维多克去偷懒了,然而船上人没有会这样想,毕竟施法者恢复魔力最好的办法就是睡一觉。“我睡觉的时候有什么情况吗?”
“经过两个建立在河边的村庄,都变成废墟了,也不知道村民是逃了还是被帝国军杀光了。”
奥沃咬牙切齿地道。
按常理来说,安置在这种地方的村民大概率是海族,只有村长才是海精灵,不过奥沃这种国族认同感还是令维多克挺高兴的。“放心吧,今天我们就会为他们报复的。”
“早安,船长,大副。”
薇薇欧也领着她的护卫来到舰桥,耗尽魔力的她也去补觉。
“早,你来得正好,再测量一下我们跟查夫镇的距离。”
维多克说从怀里摸出地图,在舵轮旁边的木台上铺开。
经过一番测量,得到数据的维多克宣布道:“打灯语,告诉后面的船舰现在生火做饭,一个小时后舰队按照既定方案攻城。”
旗号兵提起油灯,跑到船艉按照特定的节奏摇动油灯。紧跟在战利品号后面的武装商船也让自己的旗号兵跑到船艉向后面的船舰打出相同的信号。炊事兵开始烧火做饭,水手舱内休班睡觉的士兵被叫醒并开始穿甲武装起来,整支舰队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作最后的准备。
提古雷河的上游是一个面积颇大的淡水湖,查夫镇依靠着湖泊建立,配有一个码头设施和造船厂,虽然筑有城墙保护自身,但登6舰队都安装了功能类似云梯的鸦桥,方便6军和6战队直接从船上冲上城头,而一个月的时间不够帝国军为这座万人规模的城镇来个大修改。
一个小时后,黎明的破晓之光在东面的地平线上出现,薄雾中的湖畔还沉浸在一片安宁与祥和之中,直至被一阵划桨哗哗地踏破。
停靠查夫镇城墙外码头的几艘帝国军舰上的值班水兵无一例外地注意到这个异常的声音,纷纷眺望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现一支规模颇大的舰队从河道驶入湖畔里,对方的桅杆上没有悬挂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旗帜,领头的是一艘帝国驱逐舰,只是桅杆和船帆的布局作了较大的修改,有点像海精灵那边的风格,但这种异常没引起怀疑,因为有些有闲钱的船长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和需求给自己的座舰进行改造,就像很多骑士会给自己的盔甲添加一些奇奇怪怪的零件一样。
于是谁也没敲响警报,一些帝国水兵还晃动油灯,打着灯语信号询问这支奇怪的舰队的番号和来这里的目的。
敌人如此憨厚的反应令梅丽丝捂着小嘴吃吃地笑道:“先生,摘下旗帜这一招果然骗到他们了。”
“嘿,因为登6舰队里没有王国军舰嘛,加上还没天亮,看不清开船的是海精灵还是海族,要是我们大白天过来,他们就没那么蠢了。”
维多克忍住笑意为萝莉护卫解释起来,这也是登6舰队只有战利品号这么一艘军舰作护卫的原因,要是混有几艘海精灵军舰,没准站岗的帝国水兵已经大声示警了。而商船不比军舰,属于有钱就能订造和购买的东西,无论是珊瑚王国、尤达帝国还是大6沿海的人族国家的商人,都有可能驾驶着别国生产的商船在海面运货。
奥沃问道:“船长,要回答吗?”
“当然要回答,不过是用火油罐,升起国旗,通知所有船舰进攻!”
对面的帝国水兵突然听见一阵重物被抛射到半空的呼啸声,然后一堆黑影劈哩啪啦的砸在自己的船上,大火呼的一下烧起来了。借着火焰的光芒,他们看见那支迅靠近的舰队纷纷升起了珊瑚王国的珊瑚与三叉戟旗。
“敌袭!敌袭!尖耳朵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