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孔淮殊才去见高盛。
这期间,他就没下过床,展煜倒是吃饱喝足,不仅亲自把饭喂到下半身瘫痪的孔少爷嘴边,还顺便处理了叫破嗓子的齐羽澜。
齐羽澜的妹妹在帝都读大学,学的医学专业,
还是那个道理,想把一个活人带出帝都星并不容易,齐羽澜的妹妹也不值得那么大费周章,所以人应该还在琉森星。
展煜没联系上展灼,但凭借家徽竟然真的调动了一部分人,成功把那小姑娘给救了出来。
幸好,她是个Alpha,如果是O后果不堪设想。
布偶猫那边的事,孔淮殊暂时腾不出手处理,只能等见完高少爷再说。
况且幕后之人的目的不算难猜,今天早上一群记者破门而入,却只发现了哑了嗓子的齐羽澜和破了大洞的窗户,还以为孔少爷为保贞洁当场跳楼了,惊得所有人魂飞魄散。
对方明显让他和齐羽澜发生关系,再找人大早上闯入酒店,拍下他们的丑态,到时候无论展煜对这件事态度如何,展家是绝对不能允许有这样的一幢丑闻的联姻继续存续下去,展、孔两家必然生出嫌隙,联盟就不再稳固。
最想看到这个结果的,大概就是最近动作频频的皇帝。
而眼下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第四军团的动向,尼尔斯那边没给消息,孔淮殊决定先去看看高少爷。
高盛被关在负二层的杂物间,孔淮殊和展煜下去时,那些佣兵看向他们的目光里都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钦佩。
就,不管是干的,还是被。干的,能折腾这么长时间,这腰子都很不一般啊……
孔淮殊一向无所谓,不在他哥面前,他甚至连脖子上的痕迹都懒得遮一遮,领口的纽扣都懒得系上,修长的脖颈上带着条宝石雕琢的玫瑰吊坠,那点点的痕迹像飘落的玫瑰花瓣。
他大大方方的和一众佣兵打招呼,“大家辛苦了,这趟活不好干,回头给哥们几个另发点奖金。”
这少爷如此坦荡,佣兵们再挤眉弄眼就显得像长舌妇了,于是也都正了正神色,但活不好干吧……
他们肯定没什么诚实、谦逊的美好品质,甚至都是些鲜廉寡耻的亡命徒,但当着展煜的面说活不好干,他们实在是难免心虚,毕竟这位猛人已经把脏活都干完了,他们就在这儿看守了一晚上的人质。
这活,比幼儿园老师带小朋友都轻松,毕竟小朋友不听话也不能打,高少爷不听话,那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大。逼兜。
以至于高少爷见到孔淮殊时,比见到他亲爹都亲,不敢大声哭,小声问:“兄弟,我怎么得罪你了?”
酒店的杂物间里透出一股子霉味儿,孔淮殊不太舒服的揉了下腰,身后跟着的展少爷立刻像个大丫鬟一样拎了把椅子过来,还在孔淮殊腰后塞了个抱枕。
孔淮殊被人伺候惯了,顺理成章的坐下,还不忘拍拍展煜的胳膊,表示对服务满意。
高盛已经看傻了,
喃喃问了一句:“你怀孕了?”
孔淮殊:“……少扯淡,问你的事想的怎么样了?我劝高哥你识相点,你主动说,总比我动、手问你舒服。”
高盛傻眼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起来:“我说什么啊孔淮殊!你故意整我吧?!也没人问我话啊!!”
孔淮殊:……
他看向展煜。
展少爷摸了摸鼻尖,咳了一声:“我昨天没顾上他。”
“行吧。”
孔淮殊耸耸肩,“展少爷昨天忙,可以理解。”
他转而看向高盛,“你爸的第四军团军演,你知道吗?”
原本也没指望高盛知道什么,搂草打兔子式的顺带一问,没想到的是,高盛神色古怪,弱弱的说:“我知道啊……”
“你知道?”
孔淮殊愕然,随即匆匆追问:“坐标多少?演习项目是什么?”
高盛用袖子擦了擦鼻血,报了个坐标:“好像是在尸鬼星系吧,具体演习什么我不知道,好像……不是地面作战,是太空战舰作战训练……”
但孔淮殊很快察觉到不对,站起身问高盛:“你怎么知道的?你爸会和你说这些?!”
“演习而已啊,我爷俩喝酒的时候他就随口和我说了啊……”
高盛不明白孔淮殊为什么这么激动,唯唯诺诺的缩了下脖子,小声嘀咕:“这又不是什么重大机密……”
展煜却在转瞬间明白孔淮殊为何这么紧张,第四军团的指挥官确实还没糊涂到会把机密透露给傻儿子的地步,也就是说,第四军团的军演很有可能是个可有可无的幌子。
目的就是让所有人把注意力都转移到这场军演上,而对方的后手,可能根本不在这里。
“妈的,老狐狸……”
孔淮殊低骂一声,转身往地下室的出口走:“展煜,我们回琉森。”
高少爷傻眼了,被绑的像条毛毛虫一样咕涌两下:“那我呢?”
门砰的一声在他眼前关上,展煜对等在外面的人说:“这里是展家的酒店,你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先看好他,没收到我们的消息之前不要放人,别让他死了。”
……
回琉森星的跃迁舰上,孔淮殊收到尼尔斯的消息:
苏澄返回琉森星的路上被星盗扣押。
孔淮殊看着那条消息,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他把终端推到展煜面前,低声说:“我怀疑那老东西突然手段这么强硬,和你的身份有关系,你不能回琉森星,下一站你就换乘吧,先去尼尔斯星。”
展煜握住他的手腕,垂眸看他:“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