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放下?”
男人不把她的警告当回事,手沿着她的手臂向下滑。
黎见卿的脸彻底y了下来,她没有退避,而是啪地打开他的手:“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碰我?”
黎见卿直接说了普通话,带着京州的腔调,和温文尔雅的南方语言有分明的区别。
她是娇养长大的大小姐,身上有贵气,男人一时被震了震:“你说什么?”
他听不太懂,黎见卿换回了粤语:“我说——放开我,你个si扑街!”
黎见卿气势很足,她不是软柿子,但也不是铜豌豆。
男nv的力量悬殊,当男人被激怒,扬起了拳头,她很怂地闭上眼,尖叫道:“救命!”
黎见卿忍不住后退一步,后背撞上温热坚实的人墙,陆微之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是不用么?”
陆微之就没有相信她的话。如果他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送了她过来,总不能眼看着她冒风险。
停好了车,陆微之走向楼栋,黎见卿果不其然碰上了事儿。他到她身后的时候,正好听见她在骂人。
三年前她说粤语,只能很不标准地一个音一个音往外冒,现在已经能熟练运用同人吵架了。
陆微之挡住了男人挥过来的拳头,他手的动作像表情一样稳定,但男人的脸逐渐扭曲。
陆微之一松,男人飞快地把手ch0u了回去。
黎见卿提起来的心瞬间落了地,躲到他身后:“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微之手掌宽大,手指修长而g净,和对面人的肮脏粗糙形成对b,不过,这也表明他从来是养尊处优的,黎见卿担忧地问:“你能打得过他们这么多人吗?”
陆微之无奈:“打什么,你以为在拍‘古惑仔’?”
他不介意动手,只是没想到,而立之年,还会有陷入街头斗殴局面的一天。
对方人多势众,黎见卿自动判了输赢:“那,他们打了你,应该就不会再打我了吧?”
黎见卿紧抓着陆微之后背的衣料,僵持不下之际,巡逻的警察路过:“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这群人大概率是非法移民,听见阿sir的声音,陷入慌乱,为了避免被盘问,紧急撤退。
黎见卿追上去:“我的相机!”
男人头也不回,像扔一块烫手山芋,将相机朝后方扔。
相机正砸中黎见卿的脸,疼痛袭来,她的视线变得一片模糊,凭感觉接住了下落的相机。
陆微之快步上前,拿下黎见卿捂在脸上的手。
她的眼睛无法睁开,额头通红发肿,他眉目微沉:“送你去医院。”
“不用!”
黎见卿拒绝,“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盛夏的暴雨说下即下,陆微之朝外望了眼,路面上起了一阵蒙蒙的白烟。
“住址。”
雨下下来,cha0sh的气息迎面,黎见卿感觉到的却是身边的人温暖g燥的手掌心,他扶着她的手臂,她犹疑了一瞬,报出自己的地址。
还不do
香港的房屋以尺为单位,黎见卿的公寓八百尺,其实只有八十平,和她在京州住的花园别墅b是大巫见小巫。但她一个人住已经足够了。
家装风格简洁明亮,墙壁是细腻的n油白se。
陆微之虽然进了黎见卿家的门,但两个人都没往别处想,他扶她到沙发上坐下:“你家的药箱在哪儿?”
黎见卿靠着,等脑子里的震荡感缓过去,指了指电视柜:“在那里。”
陆微之取过来,将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水倒在手心,r0u了几下,贴到黎见卿额头上,她往后躲:“痛!”
“这不是自己想受的吗?”
陆微之毫无同情心,手心一按,黎见卿痛呼:“什么呀,少落井下石,这是我的工作好吗?”
她不服,“大热的天,我也想像你一样坐在高级写字楼里吹冷气。”
黎见卿嘴皮子很溜,但她没说几句话,口腔里有血腥味蔓延开:“唔。”
“怎么了?”
“被砸的时候咬到舌头了。”
她的手在药箱里0索口腔用药。
陆微之拿出抗炎药物:“张嘴。”
黎见卿之前一直避免去注视陆微之,而此时此刻是避无可避。
他深刻的五官近在咫尺,如果闭眼睛,那未免太像接吻的前奏了,她只能看着他,长睫微动。
陆微之垂下目光,看到了她的舌头上有一道不浅的渗血伤口,也看到了她淡粉sh润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