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委屈当属十多年。
她当然不能接受另一个孩子的存在,尤其是赵其胜话里话外都在提,想要把孩子接过来一起住,孩子才十岁,赵其胜也于心不忍。
她没有同意赵其胜的请求,一口回绝,但是她自认为结婚以来,赵其胜对她也算爱护有加,自己因为生赵晴的时候出现并发症,所以输卵管被切除,没办法再生。
那个时候,赵其胜生意越做越大,除了依靠沈丛慧娘家帮衬以外,也归功于他本身的能力,她知道赵其胜想要个儿子,毕竟那么大的家业,他又是个在这方面思想传统的男人。
可她绝对不允许赵其胜再生,听到赵远均的出现,正好解决了她一直以来的难题。
但是她还是接受不了赵远均,有一次赵其胜去看孩子,对沈丛慧说让他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平时有保姆照顾生活,孩子很乖,想带她一起去看看。
她便跟着去了,到了楼下却没下车,只坐在车里,看着赵其胜带着司机大包小包的物品往楼上提。
不一会儿,赵其胜下楼朝车子走过来,后面跟了一个小男孩,穿蓝白校服,戴着红领巾,看着就是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只是十几岁的赵远均就已经没了同龄人的那种活泼,反倒是比较深沉,看着冷冷的。
赵其胜殷勤笑着,朝沈丛慧走了过来,身后的小男孩也跟着走了过来,到了车前,礼貌地叫了她一声:“阿姨。
沈丛慧毕竟是大家族出身,平时在家里跟赵其胜闹是一回事,在外还是讲究体面,她也客气了下,朝着赵远均点了个头,但没有再说话。
她始终对这个男孩的存在有些介怀,她希望赵其胜不要再拘泥于有个继承人,赵晴一样可以去管理他的集团。
可是赵晴从小不学无术,贪玩逃课,给她惹了不少麻烦,她也无可奈何,只是一味纵容包庇。
赵其胜见场面有些尴尬,挥手让司机送赵远均上楼,临上楼前又对赵远均说了几句话,才又坐到了车内后座。
他握住沈丛慧的手,语重心长:“你也看到了,孩子很听话,又懂事,平时除了去上学,就是一个人住在这房子里。”
沈丛慧不是不懂她的意思,但她觉得默许赵其胜将孩子从福利院接出来,又放在外边,供他上学,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的妥协。
一场闹剧戛然而止,赵远均脚步悠闲,踏出了赵家老宅的门。
赵远均安排秘书齐衡联系律师,办理股份的转让手续,他自然也知道了一切。
虽然赵远均的动作快得有些出乎齐衡意料,但是他又觉得一切不过早晚都是他的。
外人看起来,赵远均完美得无可挑剔,长相突出,能力非凡,短短几年时间,信诚集团的业务多次拓展版图,如今又拿到开发区的地标建筑,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已经有如此成就,可谓让人惊叹。
赵远均和叶家关系发展,本来叶以庭父亲也想暗示他尽快与叶以庭举办订婚典礼,但赵其胜不久前才去世,叶家也不好再提,只等赵远均自己主动开口。
齐衡办事效率高,又加上信诚集团如今在a市倍受重视,股权转到赵远均名下的手续很快便办妥。
他最近总是犹豫,要不要联系向晚,他想知道向晚如今过得怎么样,在那里是否一切安好。
赵远均表面上看着并没有任何异样,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对向晚的想念,想到一个人快要发疯。
迷途知返
不管是林苑还是他江边的住宅,向晚留下的气息在一点一点散去,两人在房间里的行动轨迹,在赵远均的脑海里却越来越清晰。
他一处处停留,一处处回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向晚又回来,出现在他面前。
向晚电脑数据已经被恢复,调查的人也第一时间告诉了赵远均,从几个月前开始,她便一直在浏览器搜索在陌生城市生活的准备,在地图上寻找自己想要逃往的地方。
原来那么早,那么早她就想要离开自己了。
赵远均痛得已经麻木,手突然抖了起来,本来握在手中的电话掉落在了地上,他也不去管。到底是因为什么,她突然这么着急离开呢。
向晚平时的生活轨迹很规律,那个时候,除了学校便是家里,哦对,后面她去了少年馆实习。
赵远均再坐不住,捡起地上手机给调查的人拨通电话:“查一下从今年开始,她的行踪,见过什么人,收到过什么东西,所有的都要查。”
他就不信,以他如今的权势地位,要找出一个人,能有多难?齐衡也知道了赵远均开始调查向晚行踪的事情,但他行事谨慎,每次去见向晚也不过是受他之命要去送文件,根本查不到什么破绽。
偶尔开会的时候,他会默默观察赵远均的举动,还是同以前一样的神色自若,现在集团里的那些老股东,也没人再敢作乱,每次开会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就等着赵远均一人拍板。
如果不是自己的人查到,赵远均一直在查向晚的下落,不管收获如何,每天都会有人向他汇报,从表面上看来,齐衡以为赵远均早就忘了向晚的存在一般。
向晚对赵远均究竟有多重要?
齐衡不清楚,恐怕连赵远均自己都不够清楚。
他只知道,没了向晚在身边的赵远均,反倒是行事更加决断,丝毫不留情面。
齐衡自认为,对于帮助向晚逃跑一事,自己做得可算是天衣无缝,就算赵远均安排的人再能耐,也不可能查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