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虎接着说:“春风楼的老板,据说就是天榜排名第一的天涯阁主——符飞絮。”
萧离心道:春风楼原来这么不单纯,难怪太平镇有家春风楼,凉州城也有家春风楼。难怪花惜死也不愿再回去。忽而又想:不知春风楼和那面具怪人是否有关系。若有,那么花惜与自己的纠缠便可能是安排的,否则面具怪人不会说那样的话。
想到面具怪人,难免想到南风。心里开始烦了,桌子上不知谁的酒,他也不在乎,端起来一饮而尽。
热闹了半晌,终于散了。沈虎喝的有些上头,看萧离已没有身份的顾忌。两人笑嘻嘻的,萧离也有点迷糊,非要送他,被洪照及时阻住,把送人的活儿揽在自己身上。因为已有人来问他沈虎的身份。开玩笑,身为王爷,怎么能和一个客栈的老板这么亲近。
热闹过后,欢笑散去,其它来宾都已离开,独剩下洪氏族人。他们是不同的,当年拓跋皇妃以妙龄之年入宫,就是要保住自己的母族洪氏。他们等着萧离,以显示自己与凉王非同一般的关系。
洪明扶着他,因他走路已有点不稳。酒是个好东西:让人哭,让人笑,让人爱,让人恨。对于男人来说,也许只有女人有相同的作用。
一个老头走过来:“这些年,每逢年节,想要见您一面都不容易,以为您身子欠妥,我们都很担心。”
萧离拍着胸脯:“这不活的好好的,还越活越精神了。”
又有人说:“是呀,今年可算安心了,只要王爷在,我们日子才过得好。”
一阵寒暄之后,萧离假装头痛,被洪明搀着回去小楼。
洪明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样子。萧离看在眼里,但也没问。凉王府的人,清楚凉王是主子,可也认金奢狸。倒不是说他们不够忠心,而是一种习惯。就像思恩一样,习惯了听从命令。王爷在,他就听命于王爷。王爷不在,就听命于王妃。
他能说什么,说你们王妃是个黑心妇人,一肚子坏水,阴狠毒辣设计你们家王爷。
算了吧,等自己离开凉州,这些事便与自己无关。
他忽然想到要离开,便问:“思恩安排什么时候去圣京?”
洪明说:“按理说应该在元宵节之前进京谢恩,但怕是来不及。而且……”
他似乎想说一些不知是否该说的话。
“尽管说吧。”
萧离说。
洪明说:“我们要随王爷进京,但这些年他们分散各地,什么人干了什么事全不清楚,老大的意思是再斟酌一番,一个个的挨个儿问过了,觉得不适合的留在凉州,放心的随王爷入京。”
萧离说:“太麻烦了,我只带着他们就行。”
小楼外是思恩单挑出来的二十四名护卫。
“他们?”
洪明说:“人太少了点,而且……而且我早跟公公说过我的想法,这一百羽林卫,必有别家的人。不然当年王爷外出,也不会无故失踪了这么多年,记不得当初的事。”
萧离心中一动,只说了句:“过去的事,不需太过深究。”
护卫们见二人走来,纷纷上前行礼。萧离问:“今天的日子,该当一场大醉,你们怎么在这里?”
原来是思恩不放心,总害怕出什么意外。所以即便阖府上下今日都在大庆,唯独守护萧离的羽林卫除外,命他们不得饮酒实时戒备。萧离心道:真是太多余了。倘真来了什么人,靠几个护卫有什么用。他说:“老头就是老小心,能有什么意外的。跟我来,我跟你们喝。”
一人说:“不好吧王爷,小王妃等着您呢。”
这些人和相处几日,也觉得王爷此次回来自然亲近了不少。
萧离命令他们无需守护,让厨房单整了酒菜。今天这个日子,不迷糊一点总说不过去。
小楼里,有酒,有菜,还有花惜。洞房那套玩意儿,不知什么时候全搞进小楼里了。摇曳的红烛,大红的床幔,萧离怎么看都觉得扎眼。
花惜脱了嫁衣,只穿了贴身的小袄。一口酒一口菜,小脸红扑扑的,两只眼睛里窝着一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