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无奈的事,谁能心甘情愿接受。”
萧离说:“留着点心眼,她不是个好人,还一口一个姐姐的。思恩说了,婚事之后,还要去圣京谢恩。正好等我再静修几日,就带你和红泥离开。”
“你要带着她?”
花惜有点疑惑,有点震惊。
萧离说:“她可是我的命。”
花惜转身踢起一团雪花,什么话也没说的走开,地上的积雪被踩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热闹的王府,夜色却显得这么静。
萧离也跟着离开,原本站着的地方,他用脚划拉出一张画像,好像是个人,还是个女人。
南风走过去看,觉得这只有粗线条轮廓的人像,有七八分像自己。
“走吧。”
影子说:“到了圣京,让你们相见。”
南风看向影子,嘴角抿起一丝苦笑。
腊月二十六,天晴。
预料中的大雪没有继续,天空高远白净,太阳热烈的如同情人的眼眸。
彩衣霞冠的花惜,肌肤胜雪,艳过骄阳。这一刻,是女人一生中最绽放的时候,京里来的那些人也都看傻了。饶是处在圣京那样的地方,这样姿色的美女也是少见。再看看萧离,除了那身衣服华贵之外,几乎无所可表,配不上天仙般的花惜。
萧离站在高处,十多级的阶梯,花惜要拖着厚重的裙摆一步一步走过去。不同于平常人家的喜事,皇家贵胄,这预示着高攀。
花惜踏上第一级台阶,裙摆厚重宽大,让她有些身形不稳。两个丫鬟上前要帮忙拎起,却听有人说了一句:“我来!”
金奢狸一样盛装打扮,只是比起花惜,少了份女人的柔弱,多了份男儿的英姿。她本就身材高挑,长腿细腰,头微卷,更多了一分异域的美。只见她走上前去,托起花惜的裙摆,冲她微微一笑。
台下观礼的,多是从圣京而来,再就是凉州洪氏的族人。
有人轻声说:“王妃和凉王的关系看起来没有那么不堪,正室给侧室扶裙,这还是第一次见。”
坐在最前排的,是三位皇子派来的人。他们见此一幕,也觉惊讶。传言金奢狸大婚当日摆下阵仗,把凉王吓的不轻,今日看来,人家可是相敬如宾,一团和睦。
“你怎么想?”
有个人说。
“我家主子和凉王来往不多,听说大皇子和凉王关系和睦。凉王的事要问洛兄。”
洛文远坐在两人中间:“凉王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呀,倒是忘了,当年凉王成亲,洛兄代表大皇子来凉州,难道当日传言有假。”
洛文远不正面回答,却说:“我倒是听说,凉王为了新妃和天榜高手竹之武大打出手,差点拆了凉王府。”
两人刚到凉州便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相信圣京现在也该有传闻。起初还有点不信,各自通过途径了解,还真有这件事。凉王在圣京时,便很少露面。给人的印象,不过是个不受待见的皇子而已。如今娶新妇,大撒贴,战竹之武,无不让人侧目。
他们想的没错,圣京已有了传闻。诸葛惊鸿最先接到消息,心一下就沉下去。他最不愿相信,也最不想看到的局面,终究还是出现了:当今陛下的亲子凉王,横行西北的十万铁骑,神谋鬼断的左佑师,这三样合起来,可以让人无限遐想。
派去武阁的人已经回复,消息属实:凉王与竹之武大战,未见胜负。
这个“见”
字用的好,若是未分胜负,就可怕的多了。未见胜负,就很可能是竹之武留情。他实在不相信,早年懦弱的凉王,能和竹之武战成平手。即便如此,依情报所述,当时两人的战斗不是小打小闹,而是惊天动地。所以即便竹之武留手,也可看出凉王的修为。
一个人,若是有了这样的修为,又怎会懦弱。而且,谁教他这一身本领呢?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在太平镇养老的明将军。
套上马车,他要立刻入皇宫。当年他便留了一手,为的就是出现今天的局面。
台阶,终于到了尽头。花惜觉得很累,这绝不是她想要的婚礼。大裙大冠,还要上阶登台,好像在春风楼的时候登台献舞。只是今日台下的观众,没人敢叫好。
萧离面无感情,也不是喜欢,也不是冷淡,眼睛盯着她,就像看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