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时间过后。
“娘就,就是这里!”
庄有梨艰难地调整呼吸,嘴上直冒热气,“刚刚那群人就是把阿掳入了这片森林中!”
说着,便颤抖着用手摸匀了眼泪。
庄有梨回家后第一时间求助爹娘。
此时庄岳还未忙完公务回家,只有他娘带着一帮家吏赶了过来。
另一匹红骝马上,庄有梨的娘亲毕可君皱着眉向他看去:“行了,别哭了!”
庄有梨立刻打着哭嗝闭嘴:“是,是娘亲。”
毕可君身材娇小,但无半点羸弱之意。
她说话做事都异常干脆,看清眼前的场景后,便立刻转身吩咐道:“我先带人顺着马蹄脚印去林间看看,再晚一步脚印就彻底看不清了。你在这里守着,等人来后告诉他们我去哪里了便是!”
这百年间,大周所在的土地上战乱不歇,“随军妇女”
这一特殊群体也应运而生。
她们大部分时间负责缝制军服、粮草后勤,有的时候甚至还会临时参与进战事之中。*
毕可君前半生便是如此度过的。
随她一起来的家吏立刻领命:“是,夫人!”
同时跟在毕可君背后,以最快度顺着马蹄印痕向森林深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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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雪越下越大。
寒气穿透皮肤流向血液,好似能将心脏一道冻结。
浓重的血腥味与腐臭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格外令人作呕。
江玉被这股气味所刺激,强忍着腹部的痛意,一点一点地睁开了眼睛。
“……咳咳咳。”
江玉的眼前一片昏黑,只有大约两米远处亮着一盏陶灯。
除了眼前的玄色地台外,什么也照不亮。
江玉尝试着动了动手,左耳边瞬间传来一阵铁链轻撞的细响。
自己好像被一根铁链困在了地台上。
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用右手捂住了痛处。
此刻,趴伏在地的江玉耳朵正巧贴于台上。
远处嘈杂的吵闹声,隐隐约约地顺着地面传到了他耳边。
“……假若他现在出事,所有人都知道是我们做的。”
商忧的声音格外冷淡。
话音落下,忽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又如何。我们聆天台什么时候还需要在意这个了?”
“人已经押上祭台,哪有再放他离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