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幅画的名字叫六个月,画中女人仍然是没穿衣服,她的肚子又大了些,站在屋里仅存的阳光下,房门已经被打开,女人胆小又警惕的注意着旁边,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但她不知道,就在她正后方不远处一个恶魔。”
说着,他越来越激动。
“这种黑色恐怖简直太棒了,我太想知道后续的展,那个女人是不是死在了恶魔的手里,恶魔会不会把她刨心切肺。于是我迫不及待的看向下一张画,但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
他说着,狠狠的锤了张隼脸一拳。
“第三幅画叫九个月,画中那个女人的肚子已经又大又圆,像是被塞进去两个圆西瓜一样,临盆在即。”
“在画中,恶魔倒在地上,殷红色的血液流了一地,女人泪流满面跌坐在地上,手上的刀子已经插进了恶魔的喉咙里。”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人类,特别是一个怀着孕的女人,为什么能战胜恶魔!”
黑影一拳又一拳打在张隼的脸上,鼻血因为倒吊而无法正常流出,张隼被鼻子里的鼻血给呛到,他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那个女人为什么在画里都不死,还要在现实折磨我,否定我的理想,否定我整个人!”
黑影大声呼喊着,泄着他自我认为的命运对他的不公。
“直到有一天,我觉得只凭想象已经不能满足我的绘画需求,于是我为了画出不死鸟在地狱浴火重生的样子,我抓住了一只鸟,在它的身上浇满了油,然后点燃。”
“boom,火焰燃烧,它如金乌一般散着光热,直升上天,然后坠落熄灭。我高兴极了,无穷无尽的灵感从我的大脑迸射出来。”
“但不幸的是,这些正好被来找我的妈妈看到了。”
他的语气有些落寞。
“她连拖带拽的把我拉回家,把我倒着绑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上,用沾了凉水的柳条流着泪使劲的抽我,一直抽到我声音都不出来。”
“她蹲到我旁边,边帮我擦着眼泪边说‘你为什么这么像他’。”
“她不知道,她假惺惺的帮我擦眼泪的时候是我最恨她的时候,你也如此,对吗。”
黑影说着踢了踢张隼。
“我只不过是杀了一只鸟而已,她就这么打我,天底下有这样的妈妈吗?”
他问道。
张隼现在一只眼睛被打肿的睁不开,另一只眼冰冷的看着他,就和看死人一样。
“后来她自杀了,我不知道原因,没有人来帮我处理丧事,我也懒得去做,她的尸体被我扔到了后院的深井中。”
“那几天我天天做噩梦,梦到她要从深井中爬出来,保险起见我还是决定下井看看。”
“你猜我在井中现了什么?”
他故意留下悬念,可他好像忘了张隼的嘴巴已经被缝上了。
“我现了另一具早已腐烂的尸骨和一把生了锈的匕。”
“那是我爸爸。”
他平淡的叙述道,言语中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哦呼~真舒服,把心里话都说出去,你以后就当我的倾听者吧,我把我的艺术灵感与创作来源都说给你听,或者在你身上试验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