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宁重彬还没减刑。”
沈轻慕丢下这句威胁的话, 就摔门去了书房。
过了好一会儿。
宁扶欢才转过身来,橘色灯光映着她眸底的雾气。
眉梢眼角,爬满了嘲讽。
昨晚,她从医院回到家,就接到萧牧打的电话。
萧牧在电话里告诉她,她父亲拒绝减刑。
宁扶欢听了萧牧的叙述,本想再返回医院去问问父亲的。
但最后,还是没去。
沈轻慕发消息让她回来这里的时候。
她就想,等回来了,找机会问问他。
结果,没有机会。
情绪一上来,她刚才就要跟他两清。
她之前的妥协,无非是为了父亲减刑,若是父亲真拒绝减刑,她也没有必要再委屈自己。
-
沈轻慕一进书房,就点燃一根烟,一连抽了好几口。
心里的情绪,才稍稍平稳下来。
耳边回荡起刚才宁扶欢说的话,他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眸底一片寂寥。
回主卧室是不可能的了,把剩下的烟摁灭,他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卷宗。
翻开黑色文件夹,里面泛黄的纸张记录着陈年旧案的过程。
他翻开第二页时,掉出药方到地上。
弯腰捡起,沈轻慕的视线落在那张白纸黑字的药方上。
一张是宁重彬给他父亲问诊时,开的药方。
另一张,是他父亲死后,济世忠根据药渣写出的证据。
两张单子,不同的字迹,相差一味药材。
他永远记得父亲死后,公司一度陷入危机,墙倒众人推,那些人都想来分一杯羹时的困境。
当时,他恨死了宁重彬。
连带恨透了宁扶欢这个杀人犯的女儿。
-
早上醒来,看见济潇潇的回复,宁扶欢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盯着照片又年了几秒。
回复她的评论,[好啊,那你们可想抓紧时间举行婚礼,不然月份大了,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评论完不到一分钟,济潇潇就从聊天界面发来消息。
[扶欢,你在家等我,我接你一起去医院送宁伯伯。]
看完她的消息,宁扶欢的视线落在她之前发的照片上。
那天没点开。
这会儿点开看得清楚,她不禁眉心微蹙,唇角轻轻抿起。
[不用,我已经出门了。]
[这么早吗?]
济潇潇想说,顾新宇告诉她,还没看见宁扶欢起床。
但不能让宁扶欢知道顾新宇和她同住一小区,因此,不敢说。
宁扶欢没有再回济潇潇。
因为卧室门被从外面推开,沈轻慕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