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蒼工作了一會兒,夏澤笙終於出來了。
他換了身衣服,除了眼角微微紅腫,再看不出和平時有什麼區別。他給秦禹蒼重泡了茶,換掉了手頭冷掉的那杯。
兩個人便又開始互不打擾的工作。
過了片刻,夏澤笙仿佛不經意地開口:「禹蒼,我還沒有跟你說,謝謝你收購九霄。」
收購九霄已經是小十天前的事了,這個道謝來得分外突兀。
秦禹蒼抬頭看他。
除了感激,從夏澤笙的臉上看不到其他情緒。
但這不應該。
半個小時前,他還因為秦驥痛苦得死去活來。
秦禹蒼忽然意識到,他自以為夏澤笙在他面前是坦率的,可是實際上夏澤笙一直戴著一張投他所好的面具……就好像他在別人面前總是設防一樣,原來自己……和別人沒什麼區別。
他沒有發現。
是因為夏澤笙演技太好?抑或者他刻意忽略?
秦禹蒼如常地回答夏澤笙:「這沒什麼。我答應過你。」
「還是要謝謝你。」
說完這句話,夏澤笙從中島的那一側探身過來,輕輕吻了吻秦禹蒼的下巴。
溫柔的觸感像是蜻蜓點水。
秦禹蒼眼神暗了暗:「這是謝禮?」
「嗯。」夏澤笙說。
秦禹蒼便勾著夏澤笙的衣領,湊到自己面前,又重重給了個深吻,直到夏澤笙氣喘吁吁,眼神有些失焦。
「這樣才夠。」秦禹蒼在他耳邊說。
於是剛才所有的不愉快都消弭在這個吻中。
夏澤笙從雲盤裡下載了那份資料,仔細整理。
沒人再提起那個故意的日期。
中午和下午都沒有出門,夏澤笙做了午飯,秦禹蒼下午煮了麵條。
十分公平。
除此之外,兩個人都撲在自己的工作上,直到晚上八點多。
大概是因為今天情緒波動太大,夏澤笙明顯有些困頓,被秦禹蒼覺察出來,讓他早些休息。
他沒有拒絕,便跟秦禹蒼說了晚安,回到自己房間,沒有開燈,在自己房間待了一會兒,便和衣倒下。
他好久沒有在睡前想起過秦驥。
可是今晚不知道什麼,秦驥像是鑽入了每一腦細胞里,讓他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心形原石早就被切成了兩半。
然後被賣掉。
換回了九霄。
夏澤笙卻還是像以前那樣習慣性地抱住胸口,沒有了石頭,他於是抱住了自己,在床墊上蜷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