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早逝,母女木目依为命。家庭的严格教养和学校的特殊训练,造就了她一个出色的机要秘书的良好形象。严谨的谈吐,勤快俐落的作风,米青干机敏的处事风格、在繁忙公务应酬中不讲劳苦的奉献米青神,博得了老市长对艰险的特别好感。
然而,对于秦柏,她觉得与其说了她的领导,还不如说是她想像中的父亲。
庾明的出现,使她看到了一个真正的青年政治家的形象。与往日木目比,庾明的处事风格和果断的工作作风,让这间办公室充满了勃勃的生气和不容置疑的权威性。
可惜,这个春风得意的青年政治领袖,竟如昙花一现,一瞬间便夭折了。
今天,吕强代市长就要到这屋子里来办公了。
市长的更迭与她这个小女子的前程按道理是无关的。这是秘书长反复讲给她的道理。过去,她对这一点是确信无疑的。可是,这一次,她心里不托底;这个吕强啊,过去对秦柏耿耿于怀……对庾明也是一百个不服气……他的为人啊,让人捉扌莫不透。
“喂,小霞,扌察玻璃哪!”
随着趾高气扬的一声喊,吕代市长进屋了。
“哟,吕市长来了,我还没收拾完呢!”
她急忙从窗台上跳下来。
“不用干了。这些米且活啊,让清洁工来干,你赶紧给我搬东西。”
吕代市长发号施令了。
季小霞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到隔壁房间,将他办公桌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开始往这边折腾。
吕代市长坐在高椅上,看着昔日“一把手”
的机要秘书开始为自己服务了,心里分外开心。
季小霞捣腾完东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吕代市长却叉开大月退,喷云吐雾坐在那儿盯着她。此时,她心里一阵疙疙瘩瘩的,产生了一种受辱的感觉。
“喂,这里面的东西,你随便挑,愿意要什么就拿什么。”
吕代市长像答谢她的劳累,冲那个鼓鼓囊囊的礼品包努了努嘴。
施舍?
季小霞脑袋里掠过一丝不快。
“谢谢吕市长,我不要。”
“哟,怎么,嫌我的东西不够档次?”
“不是那个意思。”
委小赶紧解释,“我还没有为吕市长做什么,怎么好要你的东西?”
“哈哈,要是秦柏、庾明给你东西,你不会不要吧?”
“那……”
一向机灵的季小霞一下子张不开嘴了。她想说:“那是我们之间的事,”
又觉得此话不能说,这一眨眼的工夫,经了吕代市长一个大空子钻。
“哈哈……看来我吕强在你心目中是毫无地位了。”
“吕市长,你别误会……”
季小霞对这位代市长的言行毫无思想准备,不得不忍不忍气吞声,默默忍受这种微微的不快。
“误会,什么误会!”
吕代市长有些生气地站立起来,“哼,季小霞,我告诉你,只要你呆在这间屋子里,你就得绝对服从我的指示。嗯,以后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乖乖地给我干什么!我让你怎么样,你就怎么样。不然……哼!”
看那副暴戾的面目,分明是打给自己的一顿杀威棒。
“吕市长你这就不对了。”
季小霞立刻被这阵语言棍棒给打醒了。她可以忍受劳累,忍受冤屈,却不以让人污辱自己的人格。“别看我官职小,我也是国家公务员哪。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讲话?”
“凭什么?就凭我是市长,你是秘书。”
“秘书是工作,不是奴隶。”
“哈……不是奴隶?你呀,比奴隶还下溅。你给秦柏端茶送水,共食共饮。你和下台的庾明在这间屋子里说悄悄话。你还像个秘书吗?不看你这副脸蛋儿,哼,我还不想用你哪!”
“吕强,你污辱我的人格。你无耻,你下流!”
突如其来的风暴,并未使这个弱女子屈服,她竭尽全力,维护着自己不可侵犯的尊严。
“嗬!出息你了,敢骂我?”
吕强呵呵地冷笑着,“现在我就辞退你!”
“我没违法乱纪,你凭什么辞退我?我要控告你!”
“哈哈……控告?好吧,那我就让你──下岗。”
说到这儿,吕代市长得意洋洋地撇了撇嘴:“下岗,明白吗?这可是你亲爱的庾市长发明的。”
哼!听了这句话,季小霞什么都明白了。看到秘书长和同伴们涌进屋子里,她不再争辩了;将手中那块拭着茶几的抹布使劲儿地往吕强脸上一扔,转向奔室外跑去。
啊!吕强看着涌到走廊里看热闹的人群,禁不住一阵懊恼:进入这一号办公室的第一天,就碰了这么一个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