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庸自里头走出来,太子与那些婢女别过身子让道,月方镜便随着李庸身后走去,侧身之时见那太子率先端起托盘中的羹汤进那御书房中。
回去承天阁之时已是夜幕降临之时,那天边仅剩的一点残阳仍旧在拼命洒向这偌大的皇宫,点点的金色却盖不过那高大的宫墙,那美丽只有那墙外之人才可见,犹如这宫墙中的人一般,不知着墙外的一切,思绪却在这高墙之外流连。
月方镜便是那思绪飘向外边的人。
如果形容她,此刻只能说是忧心忡忡了。
一个是拓跋代,一个是云澜。
李庸从承天阁出来便看到月方镜在看着院中的桃花树,如今已经不是桃花盛开之际,应该是结果之时,但那桃花仍旧是比较小,好不足以打果实。既然如此,那么站在那里看着绿叶之人,定是心事未了之人。
“明日你去城中为老夫买些上好的茶叶回来。”
声音自月方镜身后传来,她思绪被拉回转身看到向那竹苗走去的李庸。他手中端着的是一个茶壶,但茶壶的盖子是打开的。她知道,李庸是想把那茶壶中的茶叶渣倒在那竹苗边上,给竹苗当作养料。
“大人喜爱什么茶叶?”
月方镜问道。
李庸蹲在那竹苗边上,果然用手掏出了茶叶渣撒在那竹苗的土地上,“你是爱茶不爱酒之人,你觉得什么茶好喝便给老夫带回便是了。”
“好。”
“你今日可是听到了老夫与皇上的谈话。”
李庸起身突然开口说道。
听到李庸这么一说,月方镜诧异,“大人是怎么…”
“不然你会突然间那么大声行礼,许是不想给太子知道这谈话内容罢了。老夫和皇上可都不傻。”
“皇上也知道了吗?”
月方镜不安地问道。
李庸看到她那紧张的模样,稍有责备地看着她,“老夫替你向皇上解释一番,说是只要有人靠近御书房便想办法告知。”
“谢大人。”
她微微垂头说道。
李庸转身往承天阁处走去,她随之身后,听见前面之人说道“下次注意些,老夫虽是开明之人,但那‘老顽固’放在这也是有一定缘由的。老夫一直秉着公正态度,却也不允许做事踩界之人。你日后可要看着点。”
月方镜“嗯”
了一声便不再作声。
……
翌日
月方镜在李庸下早朝之时拿了昨日傍晚给她的腰牌出了宫。
其实她有拓跋代给她的腰牌,只是她不愿意拿出来罢了。那腰牌着实过于显眼,如若冒然拿出来只为了出宫,难免被看到之人心中起疑。所以李庸问她有没有腰牌之时,她便说了没有。
出了宫,月方镜便往凤凰茶庄的方向而去。
举手抚了抚那衣领下的吊坠,月方镜看向那凤凰茶庄的门口,可却不见里头有人,只有那偌大的门口处见一仆人在此打扫卫生。她上前靠近那仆人正欲问话,不料在余光处见一黑影在茶庄内走过。月方镜想都没想便往里面走去。身后的仆人也不作阻拦。
进到茶庄内开始打量四周,但里面却空无一人。
“你来干嘛?”
身侧突然有一声音传来,她怔了一下侧过头去,看见侧方那本无人的地方现在却是站着一个人,看起来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