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晏,你耍我!”
孟同一剑挥出,猛然落了个空。
顾风晏偏身躲开,一个不注意转到了孟同的身后,优哉游哉的执着剑,笑道:“你才看出来啊,不过,也不算晚。”
他装模作样的钓着孟同,时不时地挥出一剑,震得孟同连连倒退。
“在宗门里,我不好对你出手,那是不想让别人看笑话,但是你步步紧逼,把脸都丢到其他宗门了,我也不会再忍。这是比试台,胜负难料,但我却可以让你输得更惨一点。”
说罢,顾风晏猛然抬剑,凌厉的剑锋向孟同刺出去,剑法精妙,招招不落。
孟同一开始还能挡两招,到第三招开始,整个人就像个被控制的牵线木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连连败退。
高台之上各宗主们看得惊奇,他们本以为这会是一场寻常的比试,两人都是同宗门,随便比划两下就算了,没什么意思,没想到后半段顾风晏突然力,连一丝余地都没给孟同留。
连赵宗主都惊了,原来这才是顾风晏的真实水平么?那怪不得孟同打不过。
只是,这剑法……怎么莫名的有点熟悉?
“这小弟子,有点意思啊,不愧是我们家无声看上的。”
明三娘暂时放过了戚洵川,转而把视线落在了比试台上。
闻言,戚洵川沉了沉眼眸,凝视着台上那道纤细的身影,这家伙,招式永远都要耍得好看,略显做作。
不过,顾风晏这小子从来都怂得不行,怎么今日脾气这么大,处处针对这人,摆明了一招都不让,要让他输的极惨。
戚洵川拧着眸子,这才分一个眼神给顾风晏的对手,有点眼熟,大概清楚原因了。
看来,他的猫奴也学会咬人了。
比试台上,不过十招,顾风晏就已经把孟同打趴下了,未伤分毫,却处处败退,丢盔卸甲,丢尽了脸面。
其他弟子们看着,竟然莫名的有点爽,在药峰长老宣布顾风晏胜时,一阵掌声雷动。
孟同的剑都飞了,落在一侧,顾风晏顺手替他捡起来,递上前:“认输了吗,孟师兄。”
如果不认,他倒是不介意再来一局,打到他认输为止!
顾风晏弯下身来,对着孟同笑,眉眼弯弯,态度极其温和,但看在孟同眼里,就是他胜利的挑衅,是在羞辱自己。
孟同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他阴沉着瞪了顾风晏一眼,随后一把夺过顾风晏递上前的剑,翻身而起,一剑刺了出去。
顾风晏防备了,一个步子撤回,没让他伤到。
但剑就离他仅一寸的距离,孟同大喊一声,拼命地往前冲,顾风晏连连后退几步,直接被他追着刺出了崖边。
周围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崖谷中狂风呼啸,顾风晏只能依稀听见有人在尖叫。
就在他要想办法安稳落下去的时候,身体仿佛被一道有力的手臂撑起了,紧接着他便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是他无比熟悉的味道。顾风晏靠在那人的怀里,不由得放松下来。
这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是那位戚仙师第一时间冲了出去,亲手将人捞了回来。
戚洵川抱着人缓缓落下,一张好看的脸如寒霜般冰冷,凝视着呆立原地的孟同,冷声斥道:“比试台的规矩,点到为止,你竟敢残害同门,其心可诛!”
察觉到所有人都在看着,顾风晏从戚洵川怀里挣脱出来,乖巧的站在一旁,等着他家师尊大人给他讨回公道。
赵宗主紧跟着戚洵川下来,一挥袖子,甩飞了孟同手里的剑,摇头叹气:“你何时变得这么不懂事了,宗门大会为的就是各宗门之间彼此切磋,联络感情,可你竟然敢对同门师弟下手,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怎么说这也是除了左怀英外,他最看好的弟子,还指望他将来能有出息,辅佐左怀英,没想到啊……
手里的剑「铿」得一声落在地上,孟同这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竟然想要顾风晏的命!
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哀求道:“宗主,我知道错了,我一时鬼迷了心窍,我再也不敢了。”
赵长风甩开手,走到戚洵川身边,问道:“师兄,您看这事怎么办?”
他知道戚洵川轻易不插手宗门的事,但这都第二回了,戚洵川一向眼里揉不得沙子,被他撞见两回,只怕是没个好结果了。所以他也有点拿不住,只好问问戚洵川的意思。
戚洵川余光不经意地瞥了眼身侧的人,低着脑袋,面无表情,他又装作没看见似的,看向赵长风。
“赵宗主管辖乾元宗,想必会有法子的。”
他没直说,但这意思就是不能轻饶了。赵长风想。
赵长风点了点头,随即叫人来把孟同带走:“孟同意图残害同门,将他的成绩取消,先关进戒律堂,待比试结束后再严惩。”
孟同整个人都呆了,还想喊赵宗主救他,结果反被拉他走的弟子捂住了嘴巴,不让他出声了,免得再丢人得更难看。
站在人群中的牧云深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没用的蠢货。
将一场没由来的闹剧平息,比试还要继续,赵宗主挥挥手,示意药峰长老赶紧继续进行。
接下来又对战了几个弟子,最后还剩左怀英和柳无声,顾风晏和牧云深。柳无声明摆着是要跟左怀英比试的,他跟楚清越还打了赌,顾风晏没得选,最后只剩跟牧云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