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啊,简单的很,不吃就不吃呗,反正这里吃腐肉的动物还多的很,没有魔鹫,还有豺狼、鬣狗,够他们吃的了。
破月愉快地想到。
虚无法天里黄沙漫天,抬头往上去,辨不清天地的分界线,破月从乾坤袋里取出黑色的纱幔,将自己的脑袋包的严严实实,唯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长庚被风沙打的睁不开眼,他站在高处四处忘了会儿,回头问破月:“往哪走。”
魔界的日头暗淡,只能望见浅浅的光辉,破月四处辨了会儿,最终逆着风沙行走:“虚无法天里的风都是从墓地里吹来的,墓主人越厉害,吹得风越大。”
长庚跟在她的身后,觉得奇怪至极,既是这样,那不是很容易找到上任魔尊的墓地。
像瞧出了他的心思,破月嗤了一声:“如你这般想的人很多,可最终都化作黄沙里的白骨,连三魂六魄都撕碎不剩。”
既是这样的凶险,她一个女子还要去拿昆仑剑作甚?
这个问题,破月小的时候也问过她娘,她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小孩一般玩泥巴,捉迷藏,每日睁眼便是蹲马步,练剑,枯燥的日子连水都拧巴不出来。
破月的娘极美,魔界有不少人朝她求婚,甚至不计较她这个整日舞刀弄枪的拖油瓶。
可她娘都拒绝了,只是关上门,抚着她的脸说:“破月,你一定要拿到昆仑剑。”
破月歪着脑袋:“拿它做什么?”
破月看了人间好多话本子,一般名剑的背后都有宝藏,难道拿到了昆仑剑,她就能得到无尽的珠宝?
嗯,她还没想到自己的娘这么的喜欢银钱。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门外的枯藤寒鸦,遍布的残尸道:“等你拿到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等她娘死了,破月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拿昆仑剑。
但既然是娘生前的遗愿,叫她拿就拿呗。
混正她打遍魔界无敌手,去探探险也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去处。
破月走在长庚的前面,她身形单薄,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大风刮走,可她脚步极稳,如同扎根在沙地上,像疾风骤雨中的劲竹一般坚韧。
长庚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她身后,步伐相比于她要沉重许多。
忽的,破月顿住脚步,飞快的超四周望了一圈,忙的趴在地上,朝长庚招手:“屏气。”
长庚四肢盘在地上,屏住呼吸,眼睛被风沙吹得睁不开,唯能见到隐隐戳戳的光。
破月的眼睛转的飞快,心也跳得厉害,没想到这么一遭居然遇到风魔。
狂砂肆虐而过,在二人的背上积累了厚厚的一层,压得长庚喘不过来气,刚要从砂里爬出来,只看见百丈高光蓝色薄刃擦着地面而过,在它身后地表上的生物无不屠尽,残肢断腿、头颅内脏跟着它撒在身后,恶心的长庚又要呕吐。
破月在埋在沙地里瞪着斗大的眼瞧他,意思好像是说,你可不能吐,你这要是一吐,就全完了!
长庚一梗,将喉头的难忍的酸味又咽了下去。
看的破月发笑,两眼弯弯,倒将先前的恐惧又压下去三分。
狂风过后,天地寂静,半空中的薄刃盘旋几圈最终在长庚藏身的上方停下。长庚掐着自己的心脏,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将他们二人交代出去。
因为离得近,他这才看见薄刃上面站着一个红衣男子,袍滚边绣着金色龙纹,腰间的束带十分窄,看上去倒像是喜服。
破月暗自思量,魔界都说风魔自上任魔尊死后便陷入疯癫,自从守着她的坟墓,不让外人打扰亡者的清净。既然遇见风魔,指不定那魔尊的墓地就在近处。
破月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忽然听到一声怒喝:“还不出来!”
语罢,淬了劲头的刀刃钻入黄沙插在破月身侧,她一个翻身从里面一跃而出,在沙地里滚了一圈,将长庚揪出来,才对风魔道:“嘿,别气啊,你说出来,我们两个都出来,瞧瞧,多听话。”
风魔冷笑一声:“找死。”
这人的性格真差,她好心好意和他打交道呢,他可倒好,一上来就要打要杀的,真是上了年纪的男人臭屁的可以。
破月藏在长庚身后,戳了戳他背上的剑柄:“你们男人的事就自己解决,我替你呐喊助威。”
若不是情况不适宜,长庚真的快被她的厚脸皮气笑:“来是她要来的,人是她激怒的,如今要打了,却把他这个挡箭牌推出去。”
长庚将身后剑卸下,握在手心,因为剑身极长,他的力气有限,剑尖略略向着地心。
他偏头对破月道:“你确定我这个样子能打的赢他?你确定我死了他不会把你分尸解恨?”
想了想,破月终究从长庚身后跳了出来,从乾坤袋里拿出八卦秘境,鄙夷道:“还是个男人呢,没想到这么靠不住。”
从她掏出八卦秘镜,长庚的脸色就变得极复杂。
区区魔界中人,为何又拿着道教的秘宝?
☆、虚无法天
破月手里的东西可不是唬人的,八卦秘境,道教秘宝。这玩意就是她不会用,拿来唬人也可以吓得普通的魔两腿发软、连连求饶。
可遇到风魔了,她只希望他能顾忌点儿,别什么阴损的,厉害的招儿都往她这使。
死嘛她倒是不怕的,就怕死的时候太疼了。
果然,风魔的年岁到底不是痴长的,世面见得多,区区八卦秘镜他也浑不在意,反倒笑了:“有趣,你一个魔居然身上怀揣着仙界的宝物。”
怎么,不行啊,她还看见过一个魔鹫怀着天界禽类的小崽子呢,她拿着这镜子怎么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