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骨深,便显得他那双有神的眼神更是多情,看着破月发楞,他弯了眉眼,朝破月躬身:“小臣太白金星,恭贺魔尊五千大寿,愿魔尊殿下心想事成,不想也成。”
话像沁了蜜的甜枣,破月很受用,让左右将贺礼纳下,向他谢道:“一定!”
一定,一定个鬼!身后的天官悱恻道,可还是谄媚的附和着长庚的话,将礼物送上了,便一个二个正襟危坐在魔界的宴席上。
往日他们说魔界的人长得都奇形怪状,可他们平常只是见到魔尊和她身边的副将,并未对此种说法多心,可如今他们看了,若不是魔尊在那坐镇,早就飞身蹿了!
众天官身边坐着一个狐狸脑袋,人身子的魔界中人,许是第一次看到天界的人同他吃席,他好奇的探过头,问道:“哇!你们神仙都长的这么好看么?”
天官们门僵直着嘴角,闭上抽搐的眼,点头。
身后又窜了个脑袋过来,问:“那我,那我这个样子,也可以变得像你们这样么?”
天官回头,只见一个双乳为眼的白色肥腻生物一颤一颤,他闭眼,淡定的转身,掐着大腿上的肉,失心乱叫:“啊!妖怪啊——”
长庚见状,捏了酒盏同破月发笑:“魔尊看到没有,我们九重天的神仙也是有趣的紧。”
那里闹得一团乱,任平生和西楼就安抚各位天官,看的破月也失笑摇头,道:“好久没看到他们这般了,怪热闹的。”
长庚凑过去,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破月的面上,问:“魔尊也觉得热闹?也喜欢热闹?”
破月点头,歪着脑袋看他,反问:“你不喜欢?”
长庚朗声笑道:“怎么不喜欢,只要有魔尊的地方,小臣便欢喜的紧。”
这嘴真甜,破月紧紧的盯着他水润的红唇,欲要亲上去,想知道是不是和想象中的一样甜?
她单手撑着椅子的扶手上,侧身低头,黑色的发丝滑过黑色的华袍,落在长庚的喉结上。
长庚直直的看着她,屏住呼吸,眼里的情愫千种,只要她点个头,便一股脑的全部塞给她。
人是她的,心是她的,灵魂也是她的。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若两者须得选个非得,那么,他愿意毁了修行只愿与她缘结一世。
长庚欲要将自己的手贴到那张离他越来越近的脸上,可是破月身子朝后一仰,长庚看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笑着收了回来。
破月也不知怎么,一遇见长庚便如同发了疯一样,忍不住的想和他亲近,亲近,再亲近。
她靠在椅子背上,歪着脑袋,单手捏着杯盏搁在大腿上:“你给我送的什么?”
长庚放下酒盏,提了礼盒,在她脚边正对她坐下。
一个稍小的礼盒,一个稍大的礼盒,若是破月,定会先拆小的,再拆大的,可他偏偏像瞧开了她的心思,先开了大的。
红色的礼盒打开,长庚双手捧着一朵烈火红的牡丹,递给她:“魔尊,你喜欢牡丹,我便送你一株永不凋零的牡丹永生花。”
破月高兴的伸过手接,但忽然想起自己通身的煞气,于是讪讪的收了回来。
长庚起身,双手捧着碗口大的牡丹,踏上雕着洪荒神兽的玉阶,最终脚尖同破月的脚尖相对。
四周静寂,诸位宾客捏着杯盏凝视着上座的魔尊破月和长庚。
长庚轻轻笑开,因为离得近,破月看见他嘴里的虎牙,和他一样带着俏皮。
长庚将她头上的发冠卸下,反手抽出自己头上的玉簪合着那一朵鲜红的牡丹簪在她头上:“你怕牡丹遇了煞气活不了,可这一株牡丹,永远不会谢,也永远不怕煞气。”
牡丹簪的有些歪,他将它扶正:“这么艳丽,这么招摇,三界之中倒是没有什么能比牡丹花更捉人眼球的了。”
他将手从她的发上慢慢拂过,收了回来:“你也是,这么艳丽,这么招摇,在这三界里还有什么比你更捉眼球?”
☆、贺礼
烈火红的牡丹簪在破月的头上,白肤玄发,红花朱唇,黑色龙纹的华服被她揉的有些皱,红色的腰封下呼吸明显有些急促。
她微微向上抬起头,下颔紧紧的绷着。
破月身份高贵,即使是面对天帝也鲜有仰视的时候。
此刻,在她的寿宴上,她坐着,长庚站在她的正前方,将她拢在高大的影子下,他的身后是满座的宾客,他背对着烛光,五官深刻,那一汪柔情里牵引着一种叫情丝的蛊,顺着暧昧的风钻入破月的皮肤里,叫她浑身一颤,满脸通红。
她猛地站起身子,从他的阴影里逃出来,捏着自己的指骨,有些恼:“太白,你逾越了。”
长庚失去掌控,手指顿在空中,他淡淡的笑着,将手收入袖拢,仔细的捏搓刚才的触感,低下头道:“小臣喜不自胜,望魔尊莫怪罪。”
天官们瞪大眼睛,手指激动地直抽。
太白,你这狗腿子,就算要献谄媚,也得要些脸不是!
长庚并未觉得不妥,他半弯身子,白色外袍领口滑到肘间,剑袖颓了一半在地上,他将另一只礼盒打开,拿出一枚核桃大小,通身白净的玉珏。
他食指捏着,眼睛却盯着破月。
破月虽是有些恼,也仍抵不过女孩心性,心里来回骂了许久的登徒子,却还是仔仔细细的看着。
“魔尊得看好了。”
只见他左手提着玉珏的上方,右手一拉,核桃大小的玉珏变得如同一本书那样大,上面亭台楼榭,雕梁画栋,华丽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