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话,要当事人跟你说才作数,明白吗?”
和灵接过他手上的礼品袋,“谢谢,我很喜欢。”
牧越怔愣着。
“我真没那么金贵,你也不需要……”
小姑娘似乎是怕伤到他的自尊心,犹豫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会好的,真的会好的,等长大就好了。”
会好的。
即便牧越知道,她对他的好,仅只是出于善意。
可她一句话,依旧能将他从黑暗拽入光明。
“那晚上我们班庆功吃烧烤,你来吗?”
和灵笑着把他给的裙子晃了晃,“大功臣必须得来。”
原则上,牧越最厌烦去人多的地方,他厌恶至极他们的人情往来和没完没了的对话。
而和灵,永远在他的原则之上。
“好。”
他说。
……
那天和灵没穿那件他都看不出标价几许的昂贵高定,她穿着他买的裙子,他买大了,其实她是用夹子别着穿的。
他们班的班主任似乎怕和灵夺走班级光彩,她弹钢琴的地方没有打追光灯,他却一直不由自主地看着她。
比往常的每一次都要来得直白、露骨。
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不用担心,这点小心思被察觉。
他才可以跟所有人一样,公平的望着在发光的她。
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有人见证过。
他光明正大喜欢着她。
……
牧越一直都知道,她一句话,不止能将她从黑暗带入光明。
反之,亦能。
他真的很喜欢艺术节的那天,他喜欢的女孩儿赢得满堂喝彩,搜寻着他的位置,对他微笑。
很短,很短的一瞬。
他也很讨厌艺术节的那天——宋与墨跟她告白了。
在那烟火缭绕的烧烤摊里,宋与墨蒙着她的眼睛,为她准备了一场绚烂盛大的烟花,为她准备了数不过来的星星灯,据说在和灵的方向看,那是她的名字。
那时满天都是起哄的欢呼和尖叫,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他们将少年时期的肆意轻狂发挥到了极致。
他们很相配。
在万众瞩目下,和灵点头答应了。
烧烤摊边上,有人在用手机播放Eason的《富士山下》,歌词的每一个字都刺进他的心里,像一柄凶悍的刀。
“东京之旅一早比一世遥远”
“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夜空中的烟火灿烂盛大,而星子全在她的眼眸里。
她跟宋与墨在少年们闹腾的祝福下笑闹。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