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的手收了回去,她声音也变得不再轻快,问他:“你还好吗?”
谢和感觉到腥热的液体从眼角流下,那是血,他的指甲抓进皮肉里,更冷地说:“出去。”
离开的脚步声终于在他背后响起来。
容卿出去了。
她一定失望极了,她厌恶他是应该的,没有人会不厌恶他,就连他的母亲也那么厌恶他……
谢和睁着被血染红的眼,浑身冷汗淋漓,耳朵里全是母亲对他的咒骂——“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早就该死了!死了!你从我肚子里生下来就足以令我作呕!”
谢和将手指一点点抠进自己的心口,那血那疼痛才能让他好受点,因为他身上也流着殊苍云的血,多可笑……
或许他早该挖出自己的心。
现在黄二交给容卿,他也不必再担心那个傻子被欺负……
心口的痛感上|瘾一般,谢和尖利的手指越插越深——
一只手忽然又拽了拽他的被角。
“谢和,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容卿的声音小心翼翼响在他的背后,响在他赤红的世界里。
谢和,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他一滴滴坠着鲜红的血泪,听见她娇娇柔柔地说:“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她为什么……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对他好的人没有好下场。
她伸手落在他的背后,谢和浑身血液翻涌,脑子里那根绷紧理智的弦一下子断了开。
他猛然掀开被子,抓住了那只手,细细的手腕被他血淋淋的手抓住拽倒在床上。
她跌在乱成一团的被子里,抬眼看见了他。
谢和从她眼睛里看见了恐惧,和第一次见他时的恐惧不同,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恐惧。
不知为何,谢和居然被那眼神碾碎了。
她害怕他,怕的在他手掌下抖起来,像一只兔子,挣扎了几下,将衣|襟挣得凌|乱也没能逃开他的手掌。
她越挣扎他越想抓紧她,因为他知道一松手,她就要走了,真的走了。
她结结巴巴的叫他:“谢、谢和你……病了?”
她知道他病了,那她知不知道他病时会做什么?
“你知道我劫持你……为了什么吗?”
谢和哑声问她,一字字的和她说:“我要杀光殊苍云的子孙,奸|||淫||殊苍云的王妻。”
她苍白着脸望他。
她明白吗?她听明白了吗?
谢和心里绞着痛,血混着冷汗一滴滴坠在她雪白的脸上、脖颈上,将她衬得那么娇艳欲滴。
他快要失去那么一零星的理智,抓着她的手也在颤抖——折|辱她……只要奸||淫她,这疼痛就会停下来。
那个声音不停不停在叫嚣着。
谢和猛地闭上眼睛,松开了擒着她的手:“走,立刻走。”
可那颤抖的身体并没有离开。
她仍然在他身下,低低轻轻地问:“如果我亲你,能让你好受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