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間的發被虛汗打濕,一縷縷黏在皮膚上,路行雪大口大口喘著氣。
【宿主你怎麼了,做惡夢了嗎?】
系統關心地問道。
過了好一會兒,路行雪平復呼吸。
【系統,你說原身從小被人下毒,那他也是從小就性格殘暴嗎?】
【啊,這個,從收集到的資料來看,確實從小到大比較暴躁的那種,後來當上城主變本加厲,喜歡折磨人,慢慢地變成愛給人上酷刑。】
【咋了,宿主?】
路行雪沒理會傻白甜系統,陷入沉思。
房門被推開,驚醒沉思中的路行雪,他抬頭望去,看到河伯端著藥碗走進來,聞到碗裡淡淡的腥味,不自禁皺了皺眉頭。
河伯用一種哄小孩子喝藥的口吻,將碗遞到路行雪嘴邊。
「喝藥啦城主,喝了藥就沒那麼難受了。」說著變戲法一樣掏出顆飴糖來,「這是廚房今天剛做出來的飴糖,只要城主乖乖把藥喝了,老奴就把糖給城主。」
路行雪看著那顆白色飴糖愣了下,他垂眸掩去眸中神色,沒去接那碗藥。
「河伯,我現在好了,不用喝藥。」
河伯一聽急了,「城主你才剛吐了那麼多血,怎麼能不補一下呢。之前拍來的銀蓮只有三葉,最多能緩解一個月,想要治好城主的病,還是得等宗門那邊的消息。」
「能續一個月的命?那夠了。」
「什麼夠了?」
【什麼夠了。】
系統與河伯同時問道,但路行雪沒有回答,他將那碗藥推開,偏過頭去。
碗裡的那絲血腥味熏得他腦袋疼。
見路行雪是真不打算喝藥,河伯急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城主,要不還是殺幾個人給你解悶吧?」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路行雪抬眸看向河伯,見這位忠誠的老人急得額頭出汗——金丹期的修為能急出汗,可見是真的擔心焦急了。
拿過河伯手裡的白色飴糖放進嘴裡,香濃的甜味在嘴裡瀰漫開來,路行雪微微眯眼,幾不可察地嘆息了聲。
「有這個夠了。」
路行雪隨口問起先前交待的事。
河伯雖然擔心路行雪的身體,但也無法勉強他,只能壓下擔心,盡職地匯報。
「按照城主的吩咐,當時動手的三人都被拉去扶家大門口實施杖刑,沒多久打死一個。」河伯說到這裡微頓,露出一臉怒容。
「剩下的兩個人嚇破膽,求饒說是有人指使他們做的,讓他們故意當街打死百姓,以此敗壞城主名聲。」
河伯說著直接跪下,「是老奴失察,竟然讓城主府混進了別家的探子,若是他們對城主生出歹意,傷了城主,老奴萬死難辭其咎,更對不起夫人臨去前的囑託。」
路行雪擺擺手,讓河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