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
“西西,你怎么来了,学校不是不放住校生出来的吗?”
陆西在外面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转瞬的工夫,他已经在敲我房间的门。“麦麦,你睡着了没有?”
我玩心大起,一本正经,跟机器人一样回答,我睡着了。门外传来轻轻的笑声,陆西笑的时候很少张扬,轻轻浅浅的笑容,稳稳的落在双颊上,眼里是温和的柔光。“麦麦,那我刚才是跟谁说话?”
“答录机。”
我见招拆招。“那好,我可不可以进来看一看答录机。”
“嗯,答录机说可以考虑考虑。”
门扭开了,陆西一脸好笑的走进来,戏谑道,答录机考虑完了没有?“考虑好了,答录机同意让你进来了。”
我嘻嘻地笑,想坐直身体,陆西连忙过来扶我,帮我把枕头垫在背后。“现在怎么样?脚还疼不疼?”
我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脚,委屈万分,疼,怎么不疼,我都没办法走路了。他轻轻碰了碰我的额头,略有些责备的口气,现在知道疼了?在楼梯口上追打。“我怎么知道吗?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不满的嘟起嘴,“陆西,你太残忍了,我都这样了,你还讲我。”
“好,不讲你了。”
陆西把我书桌前的椅子转了个方向,又往我床边拉拉,坐上去,身体向前倾,“你的脚,还要多长时间?”
“起码两个星期吧。医生说我是幸运的了,手法复位就可以了;还有人得动手术刀呢。”
我笑嘻嘻的,“知足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算好的了。”
“还笑得跟没事人一样,也不知道多叫人担心。”
他面色一沉,作势要打我的头。我身体直直的往边上倒,嘴里嚷嚷,陆西,我要再动了骨头变成跛子,看你怎么办?“笑话,变成瘸子的是你又不是我,我要怎么办。”
“死陆西,没良心,都不知道要安慰我。”
我气,又懒得从背后抽枕头打他,只好气呼呼地瞪他。“我没良心!没良心还眼巴巴的帮你做笔记。”
他没好气的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放到我书桌上,斜眼看我。“稀罕?”
我不以为然,“浅浅也帮我做笔记了。嗳,你也太诡异了吧,语文这种科目你还做笔记?我真替你们班的语文老师欣慰。”
“不是不稀罕吗,干嘛眼巴巴地抓在手里不放。”
“不管!我现在稀罕了,我要。”
我把笔记本一股脑塞到被子底下,蛮不讲理地盯着他。他笑,幸好我事先影印了一份,就知道在你这,进的去就出不来。我脸皮厚,一点也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你自己先在家看书,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晚上打我们宿舍电话或者等我周六下午过来给你讲。”
陆西摸摸我的头,“好好在家休息,别再乱动知道吗?”
我皱眉,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谁说不是?麦麦妹妹——”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还特意将后面两个字咬的重重。“去!谁是你妹妹,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我伸手推他。“不多不多,一个加强连。”
门突然开了,孙郴陡然出现在门口的脸吓了我一愣。“咦——孙郴,你怎么来了?”
我有些惊讶,看看他又看看陆西,失声道,“你们俩不会都是番强越货的吧。”
“乱说什么话?越货越的哪个货?”
孙郴亲昵地捏捏我的鼻子,我没反应过来,只能傻愣愣地看他嘴巴一张一翕,“怎么这么没用,我白给你当人肉垫子了。”
“也没白当啊,医生说我这是最轻的那种骨折,再重一点就不是半个月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