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太太也是心疼孫女,好歹也讓人安生的用完了早膳。待早膳撤下去,齊老太太便領著齊梓珊去了梢間,拉著她一道坐在了暖榻上。
這一下,齊老太太的臉色變得嚴肅了很多。
「昨兒個你出府,究竟是怎麼回事?」齊老太太的眼中都帶著幾分犀利。其實她早就遣人去打探了一番,得知齊梓珊院子裡一個李媽媽不見了,倒也猜出了幾分。
聽得齊老太太的詢問,齊梓珊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後撇撇嘴,眼淚嘩啦啦留下來。
一半是裝,一半是真傷心。
若不是昨日遇到了那位好心的少年,她恐怕也回不了府中了。
齊梓珊啜泣著將整件事說完,其中突出了她是被李媽媽拐出府,然後就被她帶上馬車,並沒有與其他人接觸這一點。自然也沒有說那位少年的事,只說自己是趁機偷偷跑了,然後一位好心的大嬸給她指了路。
齊老太太注重禮節,若是讓她知道自己被人抱過,還在大街上這般瘋跑了一陣,恐怕也會造成齊老太太對她的反感。
索性什麼多餘的也不說。
聽完齊梓珊的話,齊老太太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一雙眸子充滿著怒氣。
「好一個背主的奴才!」齊老太太這是真的怒了。
齊梓珊在一旁只管掉淚,不吭聲。小小的一個人兒,肩膀一聳一聳的,看上去分外可憐。
齊老太太多看了幾眼,立馬心就軟了。伸手將她摟到自己懷裡,輕輕拍了拍,然後說道:
「這件事有祖母給你做主,珊姐兒你記住了,日後不管誰問你,你都要咬死了你沒見過李媽媽之外的人,知道嗎?」
齊梓珊心裡頭有些感動,又掉了幾滴淚,點了下頭。見她乖巧,齊老太太心裡頭就更心疼了些。
寬慰了一會兒後,便讓齊梓珊回去了。
待齊梓珊一走,齊老太太便交代了旁人幾句。之後就只需等著結果了。
過了兩天,水杉從外頭匆匆走進來,在齊老太太耳邊說道:「老太太,人抓到了。」
原來那李婆子在外面躲了兩天,實在是受不住又冷又餓,便想偷偷自己兒子家裡,結果被齊老太太的人逮個正著。
「她怎麼說?」齊老太太喝了口熱茶,不急不緩問道。
「那婆子兒子好賭,欠了賭坊銀子,婆子想賣了六小姐得些銀子給兒子還債!」說起這件事,水杉也覺得很氣憤,畢竟齊梓珊還那么小。
齊老太太皺了皺眉,道:「她要還債為何會打珊姐兒的主意?這帶個大活人出去賣,可不是件容易辦到的事兒。」
「李婆子說了,說是她聽說富家千金拿去賣給那風塵之地,能得百兩銀子。而府中只有六小姐與她離得近,又性子軟,所以她才會起了這等歹心。」水杉解釋道。
齊老太太眼中閃過厭惡,而後很快抓住了重點:「聽人說?聽誰說的?」
這話問得有些快,語氣也嚴肅了許多。
水杉趕緊回答:「說是聽她媳婦兒無意中提起的。」水杉看了眼齊老太太的臉色,然後又小心翼翼地說道:「她那媳婦兒……以前是太太院裡的二等丫鬟。」
竟跟齊大太太有關!
雙眸微眯,齊老太太的臉色有些難辨莫測。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她說:
「去找個從前跟那婆子媳婦關係好的丫鬟,給些銀子讓她去見見那媳婦兒,讓她說出些有用的話來。」
水杉聽了立馬就退出去行動,而齊老太太則倚靠在暖榻的牆上,深深嘆了口氣。
這件事,十之八九與齊大太太是脫不了干係了。
次日下午,齊梓珊便聽說,齊大太太去了齊老太太房間裡,一個下午了還未曾出來。
不過齊梓珊也只當做一條消息來聽聽,倒沒有因此聯想到什麼。
而同一時刻,齊老太太的屋子裡,齊大太太卻正跪在齊老太太面前。
「真沒想到,你還會做出這等事來!真是越來越糊塗!」齊老太太氣得狠狠拍了一下扶把,對著齊大太太罵道。
齊大太太身子有些發抖,眼角也是紅的,卻不敢反駁什麼。
「你告訴我,你為何要這樣做?為何要針對珊姐兒?」齊老太太銳聲問道。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齊大太太說道:「為瞭然姐兒。我不能……讓珊姐兒爬到然姐兒頭上去。」
「糊塗!」齊老太太劈頭蓋臉的罵了下去,「然姐兒再怎麼著也都是嫡女,珊姐兒還能怎麼爬?再者,珊姐兒雖不是你親生,可好歹也是老大的女兒,你怎能如此狠心?你可知七出里,你這次就犯了幾齣?」
這話便是很嚴重了,齊大太太嚇得臉色立即泛白,連忙對著齊老太太求饒認錯。
「如今老爺寵著她們,媳婦實在是怕珊姐兒到時候會壓過然姐兒一頭,讓然姐兒連親事都不好結。」齊大太太哭訴著,瞧著的確是有幾分傷心。
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做母親的難免會為自己的孩子多打算一些。
齊老太太沉默了很久,看著跪在地上的齊大太太,緩緩說道:「這次的事,我便替你揭過。那個李婆子身契還在我們府中,將她遠遠打發了便是。只是,你需得答應我,日後必不能再起這等歹心,否則,咱們齊府也容不得你了。」
齊大太太哪還有不答應的?當即就連連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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