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她的丫鬟,自然替她說話。」莫三娘身邊跟著來的丫鬟也不甘示弱。
「可惜,不僅我的丫鬟知道,大太太身邊的桃花也知道呢。」齊梓珊不急不慢的開口,然後眼睛看向水杉。
桃花看了眼大太太,這才出來說道:「六小姐說的沒錯,奴婢的確親眼看到是六小姐親手編織。」
桃花是大太太的人,大太太一向不與各位妾氏親近,自是不會偏頗誰,她作證就相當於是大太太作證,可信度大大提升。
「不過是些小玩意兒,珊姐兒會做也不稀奇。」秦姨娘見情況不對,立即開口,想要挽回局面,「可這福壽結做法繁雜,光是這線都需要上百種,哪裡是她一個小兒能做出來的?」
「是啊,這東西就算是金線坊的人,也得費好些工夫吧?」也不知道是誰突然開了口。
眼看著局面又要被秦姨娘給攬了過去,這時辛姨娘卻走了出來,對著齊老太太福了福身:
「這真是趕巧了,妾身給老太太準備的壽禮里,正好也有金線坊的東西。」
說完這話,就讓自己的貼身丫鬟纖纖將買來的東西拿了出來。眾人一看,也是一個用線織成的吉祥結。
辛姨娘看向齊老太太,說道:「這東西是我前幾日從金線坊買來的,為的是跟我準備的壽禮湊成一對圖個吉利。當時金線坊的掌柜告訴我,這是她們店裡唯一的賀壽結,名字取得討喜,叫福祿壽。」
說到這兒,辛姨娘給纖纖使了個眼色,讓她送到齊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請過目。」辛姨淡淡一笑,「妾雖不精通這些東西,可卻還是有些了解的。金線坊的做工慣用的是蝴蝶絡,這福祿壽便是以蝴蝶絡為主,配著其他絡法織成。我看著珊姐兒的福壽結,似不是這種手法。」
莫三娘臉色微變,卻依舊強裝鎮定。
齊梓珊著實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個辛姨娘幫她,雖然不知道辛姨娘是怎麼想的,但是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可不是去揣測對方的心思,而是應該借著對方的力將局勢扭轉。
於是齊梓珊趕忙說道:「辛姨娘的眼力比起莫嬸嬸,更勝一籌啊!」
然後走到齊老太太跟前,指著自己的福壽結說道:「祖母,這福壽結是珊兒親手所做,自然跟金線坊的不一樣啦。你看,我打的可是櫻花絡,是珊兒自己想出來的。」
齊老太太仔細看了眼辛姨娘買回來的福祿壽,再看一眼齊梓珊送的福壽結,這麼一對比,自然就能看出端倪。
不管是從選線,到配色到做工,怎麼看都是齊梓珊的更甚一籌。只是款式上,比不得福祿壽複雜。
但是這樣才更有說服力,更像是出自齊梓珊之手。
齊老太太原本淡淡的表情,現在是變了又變。她伸出手,將齊梓珊摟在懷裡親了親,笑著說道:
「珊姐兒是越發討人喜歡了!」
這一笑,將尷尬的氣氛瞬間化解開來,不管是齊府的人還是來賀壽的人,就都明白了到底誰在撒謊。
一瞬間,大家看向秦姨娘和莫三娘的眼神就都變了味兒。
莫三娘心中氣急,趁人不注意狠狠瞪了眼秦姨娘。而秦姨娘心中也不好受,明明都按著她的走了,最後卻還是被齊梓珊給翻盤。
都怪那個辛氏!
秦姨娘心中咒罵,看向辛姨娘的眼光帶上了敵意。
這不過是一個小插曲,大家的賀禮送完,戲台上的戲子一開口,大家就都忘在了腦後。
心弦一直緊繃的白蓮,這才徹底放鬆下來。她頻頻看向齊梓珊,卻見自己女兒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坐在那兒,似乎絲毫沒有將剛才的事放在心上。
白蓮嘆了口氣,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這是憂慮過了吧?竟連七歲孩子都比自己強。
齊梓珊剝了個柑橘往自己嘴裡塞,看著戲台上的戲,心裏面也跟著哼起來。
「小姐,你真沉得住氣。」見齊梓珊吃完了,煙雲手腳麻利地給齊梓珊撥了個柑橘,遞給她的時候壓低聲音說道。
齊梓珊勾了勾嘴角,朝她眨巴了幾下眼睛,沒有坑聲。看著她俏皮的樣子,煙雲便覺得有些好笑。
這樣才個像孩子。
沒多久,劉明月就離席溜到她身邊,小聲說道:「珊妹妹,我剛才替你捏了把汗呢。」
「害姐姐替我擔心了。」齊梓珊拉了拉劉明月的手,然後塞了一塊柑橘到她嘴裡,眼睛笑得彎彎的,看上去煞是可愛。
劉明月嘴裡嚼著柑橘,口齒不清說著:「你剛才真鎮定,我要是你,肯定要哭了。我娘說,你很聰明。」
齊梓珊怔了一下,心裡有些無奈,看樣子剛才自己的表現,還是被一些人記住了。
兩人說了會話,劉明月就有些受不了看戲了,對齊梓珊說道:「珊妹妹,你不是說用過午膳要帶我去後花園逛逛麼?咱們去吧?」
齊梓珊看了眼齊老太太那邊,見大傢伙都聽戲聽得入迷,想著離開玩一會兒也無傷大雅,便點頭答應,只讓煙雲去同齊老太太身邊的水杉說上一聲。
兩人悄悄離席,未驚動大人們。
「哇,珊妹妹,你家後花園可真漂亮,這麼多花!」劉明月跟著齊梓珊來到花園,看著滿園的花不禁感嘆。
她是小官之女,家裡也沒有這麼多名貴的花供她欣賞。再說了,現在是冬日,許多花都是不能開花的,誰能想到齊府後花園的花竟能開得如此艷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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