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棵杏树下和她一起跳皮筋的小女孩后天就要结婚了。
周渔高中之后就没再见过卿杭,“挽月,卿杭大概几点到?程遇舟的朋友开车去接他。”
“我再问问,”
程挽月拿手机给卿杭微信。
他工作的时候很少看消息,闲下来才有时间回她,她也习惯了。
不会一直等着,想起来才会看一下。
周渔换下敬酒服,走过去抱煤球,“阿姨把房间收拾好了,爸妈昨天晚上还说先帮你打个前阵,提前给大伯点心理暗示。”
程挽月没什么好紧张的,“你觉得他们会很难接受吗?”
“还好,卿杭也不是外人,大伯一直都挺喜欢卿杭的,他们只是没往那方面想过而已。你还生卿杭的气吗?”
“他表白之前有一点,现在不计较了。”
周渔知道程挽月向来洒脱,她那么骄傲的性子,是不可能会允许卿杭对她的感情里掺杂一丝一毫的愧疚。
愧疚感和自责感就像是两根绳索,一旦缠上,再心狠的人也会束缚住。
但确定关系后,这些就不是问题了。
她已经熬过来了,痛苦的人只会是卿杭。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你生病住院的事?”
“没细说,已经过去了。阿渔,那几年我其实挺记恨他的,但他过得也不好。爷爷病得很严重,他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睡走廊的长椅。我在病房里,他也在医院。就像当初你跟程遇舟分手,程遇舟也因为我没有去找你,两难抉择的时候,亲情大于爱情。”
爷爷也只有一个,程挽月耿耿于怀的从来不是她生病的时候卿杭没有去看她,而是卿杭的不告而别和八年的不联系。
她记恨他的那些年,他过得也不好。
“我不爱他,可以当个折磨他玩弄他报复他的坏女人,我本来就不是好姑娘,道德谴责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但我爱他。”
程挽月摸了摸煤球圆溜溜的脑袋,“他不开心,我也会难受。”
“谁说你不好?”
周渔神色认真,“挽月,你很珍贵。”
程挽月往周渔领口里瞟了一眼,“你是不是大了点?”
周渔咳嗽两声,悄悄在她耳边说,“……一点点。”
程延清和霍栀在院子里闹,周渔和程挽月在房间里闹,楼上楼下都不清净,程遇舟推门进去的时候,程挽月刚刚消停下来。
煤球认生,但好在家里有糯米,两只猫长得像是有点亲属关系,也都很活泼。
周渔问道,“怎么了?不顺利吗?”
程遇舟说,“定好的乐队来不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