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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琬自幼便性子果决,不听人劝,虞闻江没想到她会一眼看中归衡,被她闹得头都大了一圈。
唯有一点他所料不错:皇帝的一褒一贬,让被申斥的归衍心中大为不满。
恒帝申斥归衍时他脸上几乎已经挂不住,勉强听完,拂袖就走。
归德见他脸色不对,给归彻使了个眼神,说了句“儿臣去劝劝皇兄”
,便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他说不来好听话哄父皇开心,还不如去陪太子消解,免得心里有气以后再惹出天威。
太子触怒皇帝后,总是由归彻留下来劝慰皇上,而归德负责安抚太子那边,已成这兄弟三人的惯例。
归彻随恒帝回到幔城,笑着分解了几句,见恒帝仍旧阴着脸,也就不劝了,话锋一转:“皎皎今日只怕是吓得狠了。不知太医怎么说?”
恒帝皱眉:“人倒没伤着,只是心神受扰,忧思惊惧,只怕这几日都睡不踏实。”
归彻目露忧色,温声道:“父皇,儿臣稍后想去瞧瞧皎皎。虽说没受伤,但不亲眼看看,心里总是不踏实。”
恒帝这才气顺了些,点头应允,又道:“为人兄长,这才像话。”
再看老三,整天光知道围着归衍转。归衍他不过是太子,还未登基呢!
皇帝呷了口茶,未说出剩余的话。
他望着满面忧色的归彻,倒是又想起一事:“朕看今日靖国公府,似乎只来了世子一人?”
归彻知道他是想问谁,笑道:“南斋路上耽搁了,此时恐怕才刚刚入京,今年是来不得了。”
“无妨。”
恒帝微一闭眼,“皎皎年纪还小……”
归彻唇角轻抬,默不作声地听着,眼中神色变幻莫测。
半晌,恒帝道:“你且去瞧瞧皎皎吧。”
……
太子营帐内,美酒摆了一桌,归衍正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
那种度根本不能算是喝,而只是靠辛辣的刺激来麻痹自己。
“这算、算什么……这算什么!”
归衍喝大了,眼前晕,好几次都没能拿起酒壶,烦躁地将手中酒杯一摔,大着舌头,喃喃自语。
“孤、我不就没射中那一箭吗……不就吓着他那宝贝公主了吗?!当着宗亲朝臣的面,训斥孤?孤是谁啊,孤可是太子!是太子!”
一旁伺候的良媛战战兢兢地重给他倒上酒,刚送到他手中就被砸了。
归德见不得美人受罪,挥手示意她们都下去,自己倒了一大杯酒,硬是塞给兄长:“皇兄,别说这些了,喝酒,喝酒!喝醉了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啦!”
归衍将酒杯掼到桌上,“当”
一声巨响。
“孤就不明白了,那个——那个罪妃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