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皱眉,吸了口凉气。
“小杂种婊。子别再来我们家!恶心人!”
“滚远点——早饭都吐了——”
门内还骂骂咧咧,一口破锣似的。
南烟还算气定神闲地补了个口红,压了压脸上红痕。
隔壁吱呀一声开门轻响,一道和蔼声音:
“——呀,是烟烟来啦?”
“李爷爷早,”
南烟打招呼,扬起笑,“才起?”
“对哇,听到动静出来瞧瞧,秋老虎又回来啦,老人家睡不住,”
老头儿摇着蒲扇,瞧见南烟脸上的巴掌印,见怪不怪的,“来看你舅舅?”
“嗯,他上周在工地受伤了。”
“我听说啦,哎呀,还拖着不给赔钱,这什么世道呀!准备打官司是不,”
老人家叹气连连,“你呀,也别给你舅妈添堵啦,改天再来瞧你舅舅吧!”
门一关。
南烟脸上笑容也倏地收了。她将口红化妆镜扔包里,准备下楼。
楼梯上传来一阵细小窸窣的动静。
一个娇娇小小身影,见她停住了脚步,便也缩在半路不动了。在暗处用一双怯怯的眼睛瞧着她。也不吱声。
南烟拨了下柔软的卷发,离开这里。
秋夜一场绵绵雨,今早空气清新,晨练的人不少。
路旁枯叶都被泡出了种别样鲜艳的颜色来,偶尔有风卷过,掩了只被碾死的麻雀。
南烟找了个石凳坐下。
她凌晨下的火车,到现在一口饭没吃。一支烟就足以饱腹。
打通了电话,嗓音带了层哑意:“喂,冰叔,你在北京吗?”
“南烟?”
那边迟疑一下。
“是我。”
“哎我说,你怎么又换号码啦?我还以为是谁,这大早上的。”
浑厚男声略有不满。
南烟笑了笑:“我不是经常换么,你还不习惯?”
“从广东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