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穆淮同塌而眠这般久,对他的性子已摸得一清二楚,知晓怎样哄他最有用。
可待她乖乖巧巧将自己送入他怀里时,却觉着方法今日仿佛并不奏效。
年轻俊美的帝王还是冷着面容,垂眸看着她,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好似她做错事了一般。
姜宁灵忽地有些委屈。他要纳锦嫣为妃,她假装大度还不够,还要过来哄他?
她突然,不想哄了。
姜宁灵沉默一瞬,而后坐直了身子,抬手覆上扣在自个儿后月腰处的大掌,想让他松开桎梏。
穆淮原本就沉了下来的神色,此刻更冷了。
姜宁灵去掰他手掌,不仅未掰动分毫,反倒还被穆淮反手扣住手腕,动弹不得。
“皇后想回永安宫?”
姜宁灵低低“嗯”
了一声。
“皇后虽说自个儿身子已经大好,可朕仍然放心不下,皇后若想回去,需得朕细细检查过无碍才行。”
姜宁灵起先没明白他说的“细细检查”
是什么,以为又要诊脉一类,刚想说今早上林青黛才来过,却觉得上衫的搭扣被他挑了开。
姜宁灵顿时明白了过来。
还未来得及有何动作,却见穆淮欺身上来,将她抵在桌案上,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皇后可有想念朕?”
姜宁灵虽在勤政殿住了这般久,可主要是留在这儿养病,先前她病着,穆淮自然不会做什么,待她身子好转,穆淮念她大病初愈,只好生养着,也并不曾动她,说起来,二人虽夜夜相拥而眠,却许久未有亲近了。
她也很想念他。
姜宁灵知晓自个儿对穆淮向来没有什么抵抗的能力,便也纵着他胡来。可这里到底不是寝殿,她身后是仍散发着墨香的奏章,上边儿写着的是朝中要事,可此刻却落上了女儿家的珠钗手钏,她身前是身着龙袍的帝王,神情冷肃,可那双本在执朱批的手,此刻却落在她颜色姣好的朱唇上,或轻或重地摩挲,带来若有若无的情愫。
姜宁灵的脑中顷刻间乱成一团浆糊,可到底觉得有些羞,忍不住抬臂遮住了双眼。
穆淮抬手握住她柔荑,轻缓却不容抗拒地拉了来,让她不得不看着面前之人。
“月儿,莫怕。”
低沉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些许笑意。
轻轻柔柔的两个字飘入姜宁灵耳中,勾得她面颊不自觉更红几分,有些羞赧的偏过头去,却见摞了几层的奏章整整齐齐地码在一旁。
强烈的反差让姜宁灵羞涩更甚,闭了闭眼,转头朝另一面侧去。
却不想一睁眼瞧见的,是一枚通体莹润的白玉。
姜宁灵只觉那些朦朦胧胧的情意也好,烧至面颊的羞赧也好,在看见这枚玉佩的那一瞬间,都被抽离了去。
她不自觉挣扎起来。
却被穆淮牢牢桎梏住,圈在怀中,逃无可逃。
姜宁灵咬了咬唇,到底没忍住,低低呜咽出声。
穆淮以为她是怕疼,动作愈发温柔。
可姜宁灵仍是哭得身子都颤了起来。
穆淮不禁皱了眉,抬手谷欠去捏她下巴:“怎的了?”
姜宁灵却紧紧环着他脖颈,不肯抬起脸来,只带着哭腔道:“陛下,臣妾不想在这里……”
穆淮以为她只是怕羞,毕竟这是他处理朝政的地方,一时间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却到底依着她的意,将人抱去了里间。
不知过了多久,待穆淮终于餍足之时,姜宁灵也好容易止住了眼泪,伏在穆淮怀中,时不时小小地抽噎一下。
穆淮把玩着她一缕发,看她这委屈巴巴的模样,觉得又疼惜又好笑,便抬手抚上她面颊,指腹压过她泛红的眼眶,声音里带了无限纵容:“月儿想要什么?”
此时此刻,哪怕她说要摘天上的星星,他也能立刻叫人去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