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命苦,刚出生,操之妾侍就因为难产而死,操忙于公务,无暇抚养他,只能把他交给正室来抚养,她多年未有所出,一直也都处境不佳,有了这孩子,倒也算是合适。”
曹操酒足饭饱,上半身靠在桌子上小秘密的看着母子二人,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柔和。
“挺好,咱们男子在外奔波劳碌,总也不能亏待了家人,说到底,谁都希望自己子孙满堂。”
刘备笑呵呵的夹了一块肉送到嘴里,缓缓咀嚼,享受着烤肉鲜美的滋味。
曹操转过头来盯着刘备看了看。
“玄德,有个问题,操很想问问你。”
“请问。”
“玄德知道操之出身吧?”
“嗯,当然知道。”
“那玄德好似完全不在意?”
“嗯?”
刘备眨了眨眼睛,好笑着问道:“我为何要在意?”
“玄德不在意吗?”
曹操略有些惊讶:“玄德乃是士人,还是卢公爱徒,名满雒阳,竟然不在意操之出身?”
“孟德此言何意?孟德出身如何,与备有何干系?”
刘备笑着指了指这一桌烤肉:“难道这会影响到你我二人同桌吃肉吗?”
“自然是会的,但是玄德似乎和常人完全不同。”
曹操的身子前倾,仔细打量着刘备:“自操第一次见到玄德,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从前从未有过的感觉,所有士人见到操、知道操之出身以后的反应,都与玄德不同,完全不同。”
刘备顿时明白了曹操的意思。
这家伙不会是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吧?
给人鄙视鄙视出快感来了?
所以难得遇到一个不介意他家庭出身的士人,就浑身不自在?
“孟德此话,备有些难以理解了。”
“那就说的明白些。”
曹操好似非常想知道这件事情似的对刘备说道:“操出身宦官之家,所有士人知道此事以后都对操横眉冷对,更有甚者出言侮辱,然而玄德,并没有这样的态度,从一开始便是如此,操很奇怪。”
刘备顿时哭笑不得。
“孟德,备不过是边地破落户出身,幼年贫困,甚至要织席贩履才能果腹,有何资格轻视他人?”
“玄德可知操有多么羡慕玄德的清白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