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钦轻描淡写:“他也未必就会使绊子,不过,多个朋友,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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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来年二月份,万物凋敝,春寒料峭,陈西?瑞又长了一岁。
医院给实?习生放了七天假,短短七天,刨去走亲戚,她是成天忙得见不着人影。
同学会满满当当占了两天,另外还有约她剧本杀和搓麻的,行程从早排到晚。
以前同学知道她是学医的,席间纷纷向她咨询各种奇怪问题,包括但不限于“如何二次发育?”
“痤疮怎么治?”
“早上起来喉咙疼,是不是得了喉癌?”
起初陈西?瑞还会装作?专业人士,回答几句意思一下,结果问题越来越专业,彻底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再?问下去恐怕就要影响母校声誉。
“都别问了,再?问可?要管你?们收挂号费了。”
陈西?瑞声东击西?,把手机往桌上一拍,“从咱们体委开始,一人五十,来吧,转我微信。”
吃完饭奔赴下一个行程——KTV嗨歌,进行到这?一步,大部队差不多走了一半,剩下的基本都是学生时代的活跃分?子。
陈西?瑞作?为班长,手握麦克风献歌一曲:“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音响特吵,包房里四面八方都回旋着直面命运的激昂音调。
陈西?瑞五音不全,就是爱唱,这?歌一直都是她的KTV必点曲目,高中那一圈密友,但凡提到《红日》,最先想到的不是李克勤,而是人菜瘾大的陈西?瑞。
就已经深入人心到这?种地步。
小菜鸟唱得正嗨,压根没听见手机响,身旁一姑娘大声提醒她:“班长,你?手机响了!”
陈西?瑞这?才停下嚎唱,给副班一个手势,临危不乱地指挥:“切原唱。”
然后?接过手机,看一眼来电。
ip显示是北市的号,她没多想,揣着手机跑到外边,“喂”
了一声。
“是我,傅宴钦。”
男人的嗓音低沉温柔,又是字正腔圆的调调,无论从客观还是主观角度来讲,一般女?人都很难抗拒。
压抑了一月有余的欲望,此刻有春潮复苏的迹象。
“等一下。”
她连忙跑到KTV外边,远离年轻人的主场,噪声终于静了下来。
陈西?瑞用脚尖在地面画着弧,像是无聊透顶,又像是在释放小女?生的天性,“我在外边跟同学唱歌,有点吵。”
江州地处沿海,具有海滨城市的典型特点,气候时温时寒,刮风的日子里,天气就格外冷冽,几乎是呵气成霜的程度。
还好她今天穿得多,长款羽绒服,脚上是一双雪地靴,但她一点没感觉冷,心里头像装了块烙铁,烫呼呼的。
“现在有空吗?”
傅宴钦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懒散。
“有空啊。”
“要不要见一面?”
陈西?瑞的心跳莫名快了些?,血液也在极速涌向大脑,自上次御澜会一别,她费了好大劲儿?才说服自己断了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