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姚富贵家上了顶,姚满屯就被姚富贵拉着要上山打猎,姚若溪自然也跑不掉。
如今都四月多了,猎物虽然都出来了,却不太容易打了,跑了三天,不过打了两只野兔子,一只野山鸡。
靠这些东西搬乔迁酒席那是不够的,再说有了姚若溪家珠玉在前,稍有差错就被人比较。
苗氏却不肯出这个银子,只分了家,让许氏和姚富贵商量着办。
许氏哪会想姚若溪一样花几两银子去办酒席,虽然有姚满屯帮着打了些鱼,东西却是不足以跟姚若溪家比的。
姚富贵拉着姚满屯哭诉,“二哥!家里日子难过,你家乔迁酒席办成那样,要是我这不像样,人家还不唾沫星子淹死我!?可我这手里实在没有银钱,二哥手头宽裕,先借我几个钱使吧!?”
姚满屯这下作难了,他手里根本没有银子,三闺女有多少银子他又不知道,不过他想了想,就算几个闺女再能干,能存下那些银子已经够难了,怕是再没有了。上次置办东西怕也是小孩子不懂过日子,他也只想着办好些,这次花了那么些银子。
“我那房子都是岳父帮着盖的,三弟你也知道,我手里哪还有银钱啊!”
“二哥怕是不肯借弟弟吧!要是没有银钱,前桥酒席能办那么好?”
姚富贵不相信,家里没个几十两也得十几两,否则哪个缺心眼的会花那么多银子置办几桌酒席?!
“那是岳父给我撑面子,怕我们刚回来,跟村里处不好。银钱可真的没有呢!要不那顶上也不会盖茅草了!”
姚满屯心里已经松动犹豫了,要不要回家问问再说?
姚富贵想他之前说的顶上盖瓦的,后来变成了茅草,很有可能就是把买瓦的钱办成了酒席,就歇了心思,“我再去找大哥借点吧!”
姚满屯听他要去姚满仓就松了口气,“我叫你二嫂明儿个来帮你做饭!”
姚富贵听了只得应声,咬咬牙把肉又多买上了几斤。
只是王玉花做自家的下力,做别人家的就不行了。
本来就消极怠工,姚若霞又没伸手帮忙,只坐在一旁等着吃。菜端上桌,都说没有姚若溪家的席面好吃,是个咋回事儿。
许氏听着那些话,气恨的质问王玉花,“二嫂是不是怕我们比过你们家,故意做的不好吧?”
“啥叫故意做的不好,那菜你也都尝,比你平常做的可好多了,跟我家的差了一点也是有的,可那能赖我?是你舍不得花钱,买不够材料,也怨我!?”
王玉花累了一天,又不是自家的活,早不耐烦了。听许氏责问,立马跟她顶了过去。
姚若霞坐在桌上,吃一个菜就皱眉,别人一问,她开始笑笑不说,后来就说菜里差了啥啥东西,也都是些小东西,加了调味,不加味道就差很多。那些暗地里指责王玉花的顿时改观。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之后,许氏就恨上了王玉花,故意让她家出丑,被人比下去。婆婆当初说一块办,王玉花不同意,非得提前办了,肯定就是故意要压她一头的!
苗氏也脸色难看,姚翠芬看着就趁众人还没走的时候打趣王玉花,“二嫂今儿个怕是没有出全力,咋着今儿个的菜没有在你家好吃了啊!?快说!你家那菜是不是放了啥好东西?”
她以为王玉花会给她面子,她作为小姑子,说了啥,王玉花也不好吭声。可她不知道王玉花的为人,当即就冷笑一声,“二妹真是好舌头,吃的出不同来!那我爹娘可真是欣慰了!他们费劲儿帮我办了乔迁酒席,就是给我撑脸面的!”
说着看了眼许氏。有本事你也让你娘家给你掏钱办个体面的酒席去啊!
姚翠芬脸上的笑顿时挂不住了,许氏娘家来的亲戚也脸色难看。许氏一看连姚翠芬也有些恨上了。要是不说这话,她也不会更加丢人。
不过谁家桌上菜好,谁家不舍得花钱办席面这些都是私下说说的,很少有那吃了人家席面还说人家席面不好的,有人笑着打圆场,跟苗氏说啥啥几个儿子开枝散叶,姚家家业越来越大了。
倒是许氏娘家听王三全给王玉花做脸面,又多给许氏送了不少东西。
而从此,姚满仓,姚满屯,姚富贵三兄弟也开始各自的小日子。除了姚文昌没成亲,还跟着爹娘一块。
没几天王三全又过来,叫上赵大江,和姚满屯到山里砍了几棵树,请人运出来还给了姚正中。
姚满屯也自己弄了些木料,借了工具做了两张小桌子,几个小凳子。
姚若溪再没往山上跑,打猎可以为之,但不是长久之计。而如今分家出来了,她跟着姚满屯赶了趟集,把童生试和县试府试需要用到的四书五经八股文章和诗经子集都买了回来。
姚满屯看着一堆书直发愣,“丫头!买这么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