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交代下去的事,分配出来的钱,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把事情做成,惊蛰不会详细过问。可要是为了自己的钱袋子,反倒败坏了公事,那就不成。
惊蛰不仅会一查到底,更会严惩。
以他这样的办法,虽想要摸点肥水,会比从前难上许多,却也安全许多。
“你倒是会玩这样的心眼。”
惊蛰笑着摇头:“怕不是,他们早在背后骂我,反正只要不说到我跟前,我就当做不知道。”
世上有那不背后说人的君子,可从来都少。就连惊蛰,也是做不到。不管他们怎么谩骂,只要事情办得好,不骂到他跟前,惊蛰不痛不痒,又有何关系?
“骂你的倒是没有,不过,倒是有人想挖掌印墙角。”
姜金明若有所思,“之前,供应库的人,还来问过。”
惊蛰:“这倒是闻所未闻。”
姜金明:“反正掌印是不可能放人的。”
啪嗒,姜金明下了一子,发觉下错了地方,不过落子无悔,他略有懊恼地收回手。
“他最近自觉省了不少事,你刚上手不到几个月,就有人来抢,掌印怎可能高兴。”
惊蛰抿着嘴笑,将姜金明刚才下错的棋,杀得那叫一个片甲不留。
姜金明吹胡子瞪眼——好吧,虽然他没有胡子——但还
()是瞪着眼,“好你个臭小子,一点都不敬老。”
惊蛰慢条斯理地说着:“棋场如战场,这战场上无父子,姜掌司,承让了。”
姜金明将手里的棋子丢到棋具里,叹了口气,“反正,这宫宴上,怕是有一场浑水,轻易不要去凑热闹。”
掌司话锋一转,又落到这点上来。
“这宫里头的事,随时都难以说清。正如德妃分明要起来,而今却是突然又沉寂下去,耍了那次威风后,就再没有后续。”
姜金明的声音,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可能谁都以为自己是黄雀,却想不到,自己根本就是那只螳螂呢?”
从姜金明屋里离开时,惊蛰的脸上带着沉思。
今日姜金明找他去下棋,除了是真的想下棋之外,怕不是也要提点他几句。
过几日的宫宴如此盛大,是历年之最。
这宫里内外的人,多少能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暗涌,只是不知从何而来。
姜金明不过是出于本能,给惊蛰提了个醒。
对惊蛰来说,他遭遇的倒霉事可真不少,能避则避,真要跟从前那样,早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惊蛰叹了口气,这能怪他吗?
还是怪系统吧。
宿主这是污蔑。
“你冷不丁一出声,我就害怕。”
惊蛰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说着,“不会又有任务吧?”
暂时没有。
惊蛰:“呵呵。”
这根本无法让人安心。
还请宿主放心,要是有任务下达,系统一定会及时提醒宿主。
惊蛰哀叹了声:“你什么时候,才能算是主线任务完成?”
这系统,不会一辈子都跟在他身上吧?
山河稳固,国泰民安。系统自然会离开。
惊蛰:“我看现在,山河也挺稳固的。景元帝并不像是你传话那么凶残。”
好吧,想着他在前朝宫里做的事,那也是凶残的。可他到底没有一把火烧掉整个宫廷,拉着所有人一起陪葬对吧!
这起码说明,现在的景元帝,还有药可救?对边境,也留有在意,甚至还主动出兵……这想起来,可与系统所说的,乃为天壤之别。
这都有赖于宿主的出手,系统机械的电子音里,居然愣是扭曲出一丝喜悦之色,还望宿主接下来,也再接再厉。
惊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很想学会容九那释放冷气的能力,真把系统冻得闭嘴算了。
系统像是知道惊蛰的心情不好,短暂逼逼赖赖后,又选择闭嘴。
这系统一出现,就会让惊蛰想到那许久都没有完成的任务。
到现在为止,景元帝的秘密还是秘密,惊蛰并不知道这是什么。
太后一反常态,在宫宴上大做文章,也或许是别有目的。可太后手中,除了这张牌,定还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