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庭政只是抬手看了一眼时间。
“……”
杜鸿臣皱着眉心,隔了半晌才终于抓到重点般吸了一口气,“我错了大哥,以后再也不会私下联系蒋教授了。”
好像他刚刚掏心掏肺说的那些,都不如这一句话实在。
杜庭政这时才刚听到似的点点头,下一刻就毫无征兆地一把钳住了他的脖子。
杜鸿臣双手抓住他手腕,试图在他掌心寻得自由呼吸的机会。
他身量很高,年轻,但不是刚刚毕业的小伙子了。在外面大家也要恭恭敬敬称呼一声杜总,想从他手里讨买卖的人多不胜数。
但是此刻他在杜庭政手里,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杜庭政要把南边的生意交给他,所有人便如潮水般一齐涌上来,谄媚他,讨好他。
杜庭政停了他的权,把生意交给东昆暂代,他们便一哄而散,恨不能绕着他走。
杜鸿臣艰难地开口:“大哥……”
客厅里没有任何人,就连管家都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杜庭政望着他越来越红的脸色,还有不断挣扎的动作,没有丝毫动容:“之前的事情我就当小打小闹,放任不提。杜鸿臣,如果你再敢招惹蒋屹”
杜鸿臣不出声音来,只能头晕目眩地艰难点头。
杜庭政松开手,拿了帕子来擦。
杜鸿臣俯身剧烈咳嗽。
他心里知道这算是小惩大诫,如果杜庭政真的要处置人,那这些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他半晌勉强抬起头,说:“谢谢大哥。”
散了的宴会,还有下去以后不再折返回来的佣人,空无一人的客厅就是给杜鸿臣的面子。
杜庭政能够亲手去教训的人很少,大多时候金石可以代劳,除了两个弟弟以外,他很少屈尊降贵亲自伸手去做些什么。
现在多了一个,蒋屹。
蒋屹的事情杜庭政一般都会亲力亲为,要教训也是亲自下场。
杜庭政把手帕随手扔到桌上,和手机并排躺在一起。
他根本不用多说什么,杜鸿臣捂着嗓子点头,喉咙已经哑了:“我记住了。”
“你自然有你的好处。”
杜庭政说。
他不再多看杜鸿臣一眼,交代让人送他直接去广州,自顾自朝着衣帽间的方向走去。
衣帽间里果然还亮着灯。
杜庭政在月亮门外站了片刻,心里做好了蒋屹可能会大闹一场的准备。
他撩帘进去,顺着通道又进一个门,蒋屹在入目的沙上躺着,眼睛轻轻闭着,眼睫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
他睡着了。
杜庭政站在后面看了片刻,放轻了脚步,扯过一旁叠好的毛毯来,给他盖到了身上。
这几乎接近于无的响动依旧把蒋屹吵醒了。
他睁开眼了一会呆,好似才魂归故里一般,眼睛里有了平常的神采。
“嗯?”
他躺在沙上,懵懂地望着杜庭政,哑着嗓字缓慢地问,“结束了?”
杜庭政低身观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