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政先看他的唇,再去看他的腿。
“遵医嘱,有些动作肯定不行了。”
蒋屹仰着脸,长而浓密的眼睫留下小扇般的参差阴影,“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别的。”
他把腿上的疤也露出来。
这让杜庭政轻易地回想起之前的种种。
黑暗里蒋屹潮湿的侧脸和现在灯下光洁精致的五官融为一体,通通变成了滴下去的汗。
杜庭政猝然勾了勾嘴角。
他摘下手上的扳指,搁在桌上,出幽微却清脆的短促响声。
蒋屹在他的视线中起身,站在他对面。
他的腿好像完全不疼了,走路间没有丝毫影响。
他撑着桌边,把杜庭政圈在怀里,仰着眼睛看他。
那眼睛里盛了一些微末笑意:“这个要求可以吗?”
杜庭政伸手卡住他脖颈,在下颌线处揣摩,像在摩挲自己手上的墨绿扳指。
“你不让我为难,”
蒋屹温和地说,“我就让你顺心。”
他伸出手,隔着浴衣按着杜庭政的胸膛,感受胸腔里的跳动,又问了一遍:“杜先生,姿势可以由我来定吗?”
杜庭政卡着他下颌把他往前拽,两人挨得很近,近乎鼻尖相触。
蒋屹正大光明地望着杜庭政,把暧昧藏在眼睛里。
杜庭政终于说:“可以。”
蒋屹下午睡多了,晚上睡意浅薄,睁眼时天光未亮,室内朦胧。
杜庭政还在旁边闭着眼睛睡。
他熟睡的时候睡姿规整,呼吸较弱,好像随时会睁开眼。
蒋屹轻轻掀开被子起身,拿着手机推开卧室的门。
走廊里静悄悄的,蒋屹走到天井处,看到金石正往餐厅里走。
“金石?”
蒋屹压着声音,朝他挥了挥手。
金石几步过来,问他:“怎么了?”
“有没有无线密码,”
蒋屹说,“还有,之前我给别人打电话,怎么打不出去?”
金石含含糊糊一笑,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这人笑起来不像什么好东西,但是蒋屹跟他很熟了,只觉得一股子憨态。
“该不会安装了屏蔽器一类的吧?”
蒋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