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顾言惊了一瞬,霎时扔开手中寒萧,拽着楼卿摔在地上。
此刻,一道雷雨轰鸣,暴雨劈啪地落在地面上。禅房内回蕩着碰撞的声响,禅房里一阵碰撞的声响,两人滚作一团。
顾言擡脚想踹,转念又想到这人刚刚才中了一剑。暗“啧”
一声,伸手欲抓住楼卿脖颈。
看到伸过来的手,楼卿没留情,一口咬上顾言皮肉。
顾言吃痛,却又没有办法,想擡脚踹又下不去脚。
楼卿齿间渗血,却紧紧咬住不松口,他压着顾言,他的牙已经咬破了虎口的肌肉。
疼痛钻心地袭来,顾言当即用空手拎住楼卿后领想把人拖出去。然而,楼卿突然松口,狠狠地用力抱住顾言,两人顺势滚向院子中央。
见两人打起来了,啓明天颤颤巍巍爬起来,往啓君同躺着的榻边移。
暴雨没停,打在身上像石子一样疼。顾言躺在地上,他睁不开眼,扯着楼卿头发叫嚷:“你疯了吗!”
一张口便接了满嘴的雨。
楼卿骑在顾言腰上,嘴角还淌着顾言的血,他终于撕扯掉了那层虚僞的皮肉。他掐着顾言脖颈,嘴中说着的却是:“为什麽!她是你的什麽?你要这样帮他!”
披在身上的外袍滑下,露出的是单薄的里衣,腰间伤口还在源源不断的淌着鲜血,流在地上,随着暴雨沖刷迅速消散。
顾言用力扒着喉间双手,恶声道:“你有病吧!!”
“我就是有病,病了有你几辈子长了。”
雨水灌进了耳朵,顾言呼吸困难:“我就是要杀了他怎麽了!!”
楼卿揍了他一拳,顾言闷哼,却听见楼卿在耳边嘶吼:“你以为你在干什麽,行善吗?你以为你是谁?”
“你杀了他,你以为你能撇清关系?这麽多人都看着你!谁都恨不得你快些去死!你知不知道!”
院外有脚步声响起,一群侍卫拥入,见到地上打成一团的两人,连忙上前合力拖开。
楼卿挣开旁人束缚,却没再扑上去。顾言擦着脸上污水,恶声道:“滚开。”
黑压压人群让出空道,有人撑着油纸伞走了过来。
看清了面前来人,顾言态度终于恭敬了些。
为他撑伞的下人才扯着嗓子喊:“皇上驾到,何人安敢造次!”
两人瞬间跪下,行了礼。
厉晏却没叫他们起来,只理了理自己拥在身上的貂皮,道:“孤听说丞相府办宴,你们跟着去了,一夜未归前来看看,没想到能撞见这场景。”
顾言低着头,雨水顺着脸颊滑下,他道:“是属下的失职,让陛下撞见这般失礼的样子。”
厉晏摆了摆手,冷笑:“御前失礼,本应仗责,念在殿下初犯,往日还是待在殿中较好。”
顾言松了口气,禁足总比被打要好。
厉晏垂眸,看了看楼卿,最后思索道:“你的话到时候来看吧”
楼卿谢了礼,厉晏吩咐着:“进去吧。”
禅房里散布着浓郁的佛香味,厉晏皱着眉头揉了揉鼻子,沖身后侍卫招手。
立马有人上去,把刚刚转醒的老少二人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