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因为……”
乐归看着自己衣襟上蹭到的血迹先是一懵,后知后觉地看向帝江的腰腹,才发现他深红的衣袍潮湿一片,她迟疑地伸手碰了一下,指尖果然多出一抹血迹。
半晌,她抬起头:“尊上,你受伤了?”
月光下,帝江的脸苍白如纸,闻言只是冷淡地说一句:“本尊没……”
话没说完,突然失去意识倒在乐归身上,把刚从法器堆儿里爬出来的人又砸了回去。
乐归被砸得四仰八叉眼冒金星,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一句:“尊上?”
无人应答,果然晕了。
【不管他了,先拿无量渡。】
乐归把人推开,顺手捏了捏他的乃。
帝江醒来时,身体正泡在忘还池内,抬眸便看到某人在吭哧吭哧整理法器。
最后一个法器收入乾坤袋,乐归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下一秒就对上了帝江的视线。
她微微一愣,试探:“尊上?”
帝江闭上眼睛假寐。
“……你明明就醒了,为什么不理我?”
乐归默默凑了过来。
帝江:“谁教你把本尊泡水里的?”
“先知镜呀。”
乐归回答。
帝江:“它会这么好心?”
“它当然没有这么好心,”
乐归毫不犹豫卖同事,“我问它怎么安置你时,它态度可恶劣了,说反正你又不会死,随便怎么安置都行,那我肯定不能同意啊,所以对它进行了威胁。”
帝江总算睁开眼睛了:“怎么威胁的?”
“我跟它说,它要是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等你醒了之后告它的状,让你把它打碎八百次。”
乐归认真道。
帝江随意地拨了一下水,看着水纹逐渐蔓延至池边,又抬眸看她。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乐归愣是看懂了他的意思,于是体贴回答:“是的,它回答了我,但我还是告状了,谁让我不是好人呢。”
坦诚得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帝江:“……”
寝殿里暂时安静下来,乐归四下张望,看着自己花了三天时间清理出来的偌大宫殿,突然又觉得有点空旷。
“尊上,你确定这是寝殿吗?”
她好奇地问。
帝江:“怎么?”
“作为‘寝’殿,最起码得有张床吧,”
乐归重新低下头,瞄一眼帝江衣领下的风光又赶紧收回视线,“你这里怎么就只有一个池子,而且还叫忘还池,这跟橘子的湖泊有什么关系吗?”
“忘还泉是法器,分为子母两个,这里是母器,橘子那里是子器。”
不知是听乐归叫小畜生橘子听得多了,还是他也觉得这个名字顺口,帝江不知从何时起,也开始改唤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