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渺想象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严沫沫肯定是凶神恶煞,李胜尧则呆若木鸡。
她抱着热水袋哈哈大笑,“然后你们就这么勾搭回去了?”
“嗯哼。”
齐渺好奇地又问:“李胜尧后来当真没再搭理那位女炮灰?”
“那女人的哥哥是阿尧的大学同学呢,同窗情摆在那,我这么明白事理的人怎么会要我心爱的人为难呢?”
严沫沫深锁眉头语气穷摇地把齐渺恶心了一把,在她的瞪视下恢复正常得意地笑道,“后来我找机会到阿尧公司转了一圈就什么事都没了。”
上中学时,严沫沫外表再甜美也掩饰不了她母老虎的内在,那个因为坐在李胜尧单车后被她狠揍过的女生每次见到她都绕道走。现如今,她从当年的小辣椒修炼成一代美艳御姐,身上已经不仅仅是辣劲那么简单了,彪悍指数无人能敌,也难怪女炮灰不战而退了。
“现在想想,我还要感谢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刺激我,说不定我现在和阿尧还在玩暧昧,因为这样那样的顾忌,谁也不敢先踏出第一步……”
严沫沫唏嘘道,“所以啊,渺渺,别活得那么理智,该冲动的时候就冲一回吧……你都快二十七了,再这样耽误下去可就真成老姑婆了……我们不是先知,谁也不知道我们今天做的选择是对是错,可是,就算我们以后会为现在的冲动付出代价,就算以后真的会后悔,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这样白白浪费青春,什么都不去经历,什么都不尝试,以后就不会后悔吗?”
严沫沫离开后,有什么东西在齐渺的胸腔里膨胀,对着杂乱的却又空荡荡的屋子,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洗完头吹头时,她突然现自己长了好几根白头。把它们揪下来摊在掌心,她怔怔地看着,看得眼睛都累了,才把它们卷一卷丢到垃圾桶里。
然后她继续照镜子,现自己眼角多了一条鱼尾纹,眼睛下的眼袋和黑眼圈也严重了很多,还有,她的皮肤没有以前那么白了,脸色也没以前红润了,脸上还长了一些淡淡的褐色小班。
很久没照镜子,她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得不轻。
长久地宅在屋里,置身于复杂的社会生活以外,齐渺总有种错觉,自己才大学毕业不久,最多还是二十二、三岁。
直到今天,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快要二十七岁了,她不再年轻,正在不知不觉地迈向衰老。青春、活力、激情、健康,那些东西都在渐渐远去。
是不是她的后半辈子,都要这样风平浪静、无惊无喜地度过?
不甘心,不愿意。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在床上辗转到凌晨一点,齐渺都没有睡着,身上忽冷忽热,难受得紧。
她想起刚满二十岁的自己,那一年,她一个人去旅行,巧遇戈然,一起游山玩水,一起去蹦极,最后还对他表白了。
想起那时,她有些怀疑,那真的是自己吗?
六年过去了。
当年华不再,当你我都改变。
还有信心去爱吗?
还有勇气去爱吗?
还有力气去爱吗?
齐渺翻了个身,摸到枕头下的手机,开机。
为了防止自己控制不住给戈然打电话,她故意删除了他的号码,那串数字却像烙印刻在了脑海里,她怎么都忘不了。
手指仿佛自己有了意识一般,机械地在数字键上动了几下,就拨通了。
齐渺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想要挂断,身体却背离理智,鬼使神差地将手机贴在耳边。
嘟……嘟……
响了好几声,对方才接听。
戈然有些沙哑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黑暗中响起,他轻轻地唤了一声,“齐渺。”
齐渺的喉间和眼眶瞬时都酸酸涨涨的。
她没说话。
戈然也没有说话。
两人握着手机听着对方的呼吸声,久久,戈然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么晚打电话,也没有说别的,而是问她:“要不要听催眠曲?可以点歌的哦。”
齐渺躺在暖融融的被窝里无声地笑了,胸口充斥着无法言语的甜蜜。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昨天女宁节更的,结果单位组织活动,玩得太累了。。今天补上。。
祝所有女童鞋们每天都开心快乐╭╮
第三十六歌
又到大年三十了,家家户户洋溢着喜庆的气氛。不到六点,齐妈就做好了一桌菜,全家人吃过丰盛的晚餐,坐在沙上一边聊天一边看央视春晚前的节目《一年又一年》。
看着穿着一身卡通图案的夹棉家居服,看起来还是学生模样的齐渺,齐妈突然恨声道:“你今年一定要给我嫁出去!”
齐渺头疼不已,“老妈,今年只剩下六个多小时了,这点功夫,你让我上哪给你找个好女婿闪婚去啊?”
“少给我咬文嚼字!”
齐妈心里那个恨,她就想不通了,女儿不论学历、家世、相貌、身材、工作、脾气,什么都不错,怎么就到现在还没嫁出去呢?!
齐渺从小到大,除了高二突然从理科重点班跳到美术班去让她寝食难安过,在其他方面,她从来没让齐妈操过心,没有什么坏毛病,没有乱交朋友,也没有早恋……
“你当时要是早恋了那也好了,青梅竹马,互相知根知底的,说不定现在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齐妈一脸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