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鱼听完事情始末,知道戴洋他爹肯定不会吃亏,不由乐道:“看来天下穷亲戚都一个样。”
这种人瞧见别人日子过得好就恨得牙痒,瞧见别人有什么就想讨要什么。若是你不肯给,那就不是亲戚了,是天底下最恨你的仇人。
他柳师兄就遇到了这种亲戚,没想到戴洋家竟也一样。
戴洋听后也哈哈大笑:“对,都一个样。”
他能来国子监念书靠的是自家亲爹,才不会把这得来不易的入学名额让给那不学无术的混账堂兄。那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叙过了旧,一行人便各自回去收拾东西、告别师友,准备住到上林署那边去干活。
江从鱼去寻郗直讲说这件事,郗直讲道:“去久点好,省得碍眼。”
江从鱼道:“您这么说话多伤人心!”
郗直讲冷笑:“有空伤心还不如多看几卷书,离年底大考只剩两个月了。你这一去又是两旬,到时候我看看你能读完多少!”
江从鱼哼了一声,不想搭理郗直讲了。
他又跑回去与何子言他们说起自己要去上林署报到的事。
何子言道:“那岂不是要等秋猎后才回来?”
江从鱼问:“什么秋猎?”
何子言道:“陛下今年决定上林苑那边狩猎,算是陛下登基后第一次举办秋猎,我跟袁骞他们都要去的。”
江从鱼对朝中大事还能通过邸报了解一二,对这种皇帝的私人行程还真不太了解。他说道:“那我也要去吗?”
“应该要的。”
何子言看向江从鱼的眼神有点复杂,接着又想到江从鱼可是有爵位在身的,到时候应当也有资格参加秋猎。
难道陛下是想借此机会向江从鱼坦露身份?
这样就好,等秋猎结束他就不用帮陛下瞒着江从鱼的。他们是朝夕相处的同窗好友,他却一直帮着陛下骗江从鱼,弄得他这两个月心里都怪不自在的。
何子言正暗自松了口气,就现江从鱼突然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何子言心头一跳,佯作镇定地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江从鱼笑眯眯地说道:“你看起来怎么像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坏事?你要真做了的话,回头得给我做牛做马一个月我才原谅你。”
何子言一颗心本来都提到了嗓子眼,听到江从鱼说要自己给他做牛做马一个月又不乐意了。他不服气地说道:“凭什么?”
如果江从鱼知道陛下骗了他,难道也敢这么要求陛下吗?
江从鱼笑了:“凭你想让我原谅你,你不想当然随你。”
何子言顿时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江从鱼见他这么老实,也没再逗他,掏出本书到外头借着夕阳读了起来。
这要是不抓紧读完,照郗直讲那臭脾气指不定真给他评个末等。
那多丢人!
何子言透过窗户往外看,恰好能看到江从鱼悠悠然坐在栏杆上看书,瞧着一点烦恼都没有。
他心里闷闷的,干脆也拿起本书用起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