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居然会突然谈论她。
“没办法啊,咱没人女孩儿文采斐然啊。”
容弋话里的笑意散漫,语气不着调,“写不出来那么优秀的作文。”
吉寒林似是想起什么,又道:“那你赶紧回去找你同桌学学,顺便帮你同桌提高一下她的理科成绩。”
“好嘞。”
容弋应得轻松。
阮辞正准备拉着甄时赶紧走,却听另一个声音突然在办公室响起,是上一个课间来教她转书的闵其临。
“吉老师,咱们之前不是说月考后换座位吗?”
阮辞赶紧停下,又认真听里面人说话。
一颗心比刚才还跳得厉害。
吉寒林回答他:“是啊,但是之前有班委给我说现在大家都和身边的人混熟了,暂时不想换位置。”
闵其临立马说出自己的想法,声音很洪亮:“可是,吉老师,咱们要是不换位置的话,就只和身边的人熟悉,其他同学就还是跟陌生人一样,我感觉这样不利于班级凝聚力的形成。”
吉寒林似是觉得有道理,又问:“容弋,你觉得呢?”
阮辞屏住呼吸,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我啊,我觉得换位置挺好啊,多认识认识班上的同学。”
容弋说得很随意,彷佛在谈论天气。
可办公室外的阮辞却犹如突然身置冰窟之中。
很难说清楚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知道可能是这个回答,知道这个回答会让自己难受,知道自己不应该为此难受,可终究还是难受。
她知道容弋的回答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在容弋心中只是一个临时同桌,没有分量,没有特别之处,意味着容弋还想要认识更多的男生女生,结交朋友,扩展人际关系。
她当成宝藏放在心底怕被人窥见半分的少年,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同学而已,而这样的同学,还有很多很多个,有的比她成绩好,有的比她幽默有,有的比她开朗大方。
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和容弋生更有的故事,有更多的情感羁绊。
阮辞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而普通。
她吸了吸鼻子,思绪游离在外,连站在她身旁的甄时都忘记了,独自往教室走去。
离上课还有一两分钟,教室里喧嚣依旧,阮辞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放在左侧的书本都移到了右侧,整齐地放在购买的小书架里,形成厚厚的一层壁障,隔开自己和容弋。然后,又将自己的椅子往左侧移,既方便写字,又能离容弋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