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长封笑着将手掌盖在郁礼的脑袋上乱揉一通,哭笑不得说:“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微微弯下腰与郁礼视线齐平,“叔只有过你一个,对你,做的事全凭本能。”
他笑了一下,故意露出一个凶恶的表情,“大概叔内心里住了一头野兽,时刻都想把你圈养起来。”
这大概就是恋爱的苦恼之一,既想时时刻刻亲密,又担心太过急色猛烈,吓到对方。
——
周末清早,蒋长封开车把郁礼送到医院检查。
两人言行举止间的亲昵遮掩不住,又或许没想过要遮掩,医生看出来他们已经步入交往阶段,隔空与蒋长封交换一个心神意会的眼神,竖起大拇指时,被郁礼看了个正着。
两个男人间熟稔的交流让他隐约冒出一些念头,医生这时开口说:“你的腰完全恢复了,恭喜。”
“只是腰伤虽然已经不碍事,这段时间内……”
他的目光在郁礼和蒋长封之间来回转了一圈,意有所指说:“最好不要进行比较激烈的运动,如果忍不住,注意留意好分寸和时间。”
郁礼:“……”
蒋长封清了清嗓子示意他别再说下去,医生难得逮到一次调侃他的机会,过了把嘴瘾也就不再多说。
蒋长封这位小恋人心思过于敏感,他稍微点醒一些话,估计就让他不那么好受了。
出了医院后郁礼果然变了副脸色,顾不上跟在后面的人,闷声埋头走,蒋长封腿长步大,轻轻松松就跟在他身侧。
郁礼刻意放慢脚步,慢吞吞挪动,蒋长封便也好脾气地跟着他缓慢步行。
“小礼。”
郁礼瞪圆了双眼,垂在身侧的手甚至挥舞起来,“你骗我,你和那位医生合起伙来骗我。”
他的小礼果真生气了。
蒋长封左右环顾,把他拉到无人的树背后,手掌垫在他腰后小心抵着。
“这件事叔跟你道歉,做的确实不妥。当时你受了伤又让我看到你……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我需要一个理由近距离接触你,照顾你,而不是被你避开,让你独自面对。”
他抓起郁礼的手不由分说地使劲往脸上打了一下,皮厚,一巴掌下去发出的响声让郁礼吓了一跳。
他想把手抽回来却挣脱不开,心一急,眼眶有些红,“你干嘛打自己。”
那一巴掌虽然用了他的手,力道却是蒋长封自己的劲,男人力气大,没留情,打下去没两秒,脸就红了一半。
蒋长封丝毫不在意地咧咧嘴巴,把郁礼的手按在面颊上,“假如还生气,就多打几次、十几次、几十次,打到泄气了为止。”
“……算了。”
郁礼丧气地垂下脑袋,“叔,我是不是很笨。”
被人套路,甚至满怀愧疚的走近对方的圈套,傻乎乎的,说什么防备,谁都防不住,他开始陷入自我怀疑的怪圈中,自卑之心蠢蠢欲动。
蒋长封看形式不对,马上把所有的过错全揽到身上,手掌碰上郁礼的脸,专注道:“是我不对,我太想接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