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帆也许是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也许是听进去王顺的劝告了,他深深吸了几口气道“我在兽房巡防时并没有现什么不妥之处,兽房是皇上最喜欢又是常来之处,我去后一直都小心检查,并无任何疏漏”
根据贺帆所述,兽房里的虎是内监和宫女亲自伺候的,他们这些侍卫则是巡视。贺帆也算是个细心的人,头天夜晚还亲自去兽房四周看了看,尤其是门口之处,根本没现任何问题。第二天皇上来之前,他虽然没有亲自巡视,但也有其他人前去查看的,当然那些侍卫也被关押起来。
等贺帆说完,林锦文道“你说的我会去查证的,别想着骗我。”
贺帆气结,闭上眼不想看到他,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询问完贺帆,林锦文带着王顺等人离开了贺帆的牢房。这时刑部官员派人把审讯记录拿了过来,林锦文便看了看。
在别人看来,林锦文只是随便翻了翻贺帆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看的还算是仔细的。贺帆刚才说的和刑部记录的大差不差的。
林锦文把东西合上,王顺犹豫了一分还是低声道“副统领,贺大人说的咱们要不要记录好,呈报给皇上时也方便。”
按照流程,审讯是需要记录的,林锦文却什么都没做。就站在那里听贺帆说话,实在是有些不合理。
林锦文无所谓道“不用了,太费时间。他说的话,我会说给皇上听的。再说了,这刑部不是有记录吗。他如果真隐瞒什么,不对着刑部说,会对着我说我的脸有这么大吗”
“既然这样,那现在不是等于白查吗”
刘福深受贺帆影响,总觉得林锦文不是好人,此时又不由自主的开口道。
林锦文瞪了他一眼道“就算是白查又怎么办,这是皇上吩咐的,你敢不查吗”
刘福当然不敢,他两次顶撞林锦文,已经用完了身上的勇气了。
刘福不吱声了,王顺等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林锦文。
林锦文摸了摸下巴道“既然贺帆说了当天巡视的人也被关押在这里,那我们就过去一趟,听听他们说什么,看看里面有没有贼人。”
王顺等人都沉默了,按标准来说,这不是应该的吗怎么听着林锦文的语气,去审问这些人好像是顺道。一时间,众人也不知道让林锦文来查这个案子,能不能为贺帆洗清罪名。
林锦文去了那些侍卫所在的牢房。那些侍卫比起贺帆来说,就比较惨了。林锦文看到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
贺帆住的是单间,人也没受刑。这些侍卫几个人呆在一间房子里,似乎在比谁身上的伤势比较重那般。这满屋子的血腥味,林锦文看的是直皱眉头。
别人都以为他是害怕,只有林锦文自己知道,他是不喜欢见血。他自打来到这里,总是动不动就见流血场面,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林锦文这次没问话,他以自己不想看到这些画面为由站在一旁让王顺等人去问。
王顺忙趴在门口,问询他们当天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之类的。
那些人这两天被折磨的有点惨,说话都断断续续的,跟喘不过来气似的。那些人说的都差不多,根本没现什么可疑之处。
林锦文翻动了下刑部的口供,这些人一开始都是被单独关押单独询问的。后来被问询上刑后又单独被问询了一边,现没什么可疑的才被关押在一起,毕竟刑部大牢的空间也是有限的。
这么看来,这群侍卫也没什么问题,林锦文心想,难道是那群太监和宫女出了问题最关键的是不管谁有问题,这人怎么能确定那老虎一直奔着周容去呢
“事关性命,你们再好好想想,就没有别的事生吗”
刘福有些焦急的说道“你们在仔细想想,有没有漏了什么。”
有个侍卫眼睛都被打肿了,他半眯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那是皇上的兽房,平日里都是按例走的,能有什么事生啊,结果没想到还真出了事,又被我们给遇上了。”
说到这里,那人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想到了自己未来悲惨的命运,巴巴的哭起来。
牢房里的气氛一时很悲惨,王顺和刘福等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林锦文望着牢里的那些人突然开口道“那大皇子有没有去过兽房”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静默了。
王顺等人自然知道林锦文和大皇子在兽房事故生后大打出手的事,也知道皇帝最近比较宠信周容,现在周容被毁,大皇子周瑞是得益最高的人。
但这些没有证据,心有所疑的人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轻易说出口。没想到林锦文直接问出来了,这心里是有多不待见大皇子呢。
牢房里的人也面面相觑,他们道“当日并没有见到大皇子的身影。”
林锦文点了点头,心想这也是了,周瑞又不傻,怎么可能自己去。就算真想做这种事,也要借刀杀人的。
林锦文看在刑部问不出什么,便带着口供直接回宫了,临走时他还让刑部官员告诉林松仁,说他离开的事。
林锦文回到皇宫马不停蹄直奔行刑司去了,相比较刑部大牢,行刑司这里就凶残多了。里面的刑罚都是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
据说很多人在里面被关个十天半个月天,等出来的时候人都会疯掉傻掉,还不如在进来之前就直接死了的好。
行刑司阴森森的,里面管事的太监和宫女都是资格比较老的,心也比较麻木,脸上常年都肃着脸,看上去就比较吓人。这里面每年冤死在里面的人不在少数,他们也都习惯了。
林锦文来的时候直接让人提了当时喂养那虎的内监,据行刑司的人说,那内监还算是个有种的,没被吓破胆子不说,嘴也比较硬,一直高喊着自己无罪。
行刑司的掌事太监沉沉道“通常这样的人就两种情况,一种是真的是无辜的,一种是知道自己说出去就是死,还不如死撑着不说。”
林锦文哦了声,一脸无辜加好奇道“那你看这人是嘴硬呢还是心虚呢”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
掌事太监幽幽道“林副统领要是觉得他嘴硬,那他就是嘴硬,林副统领要是觉得他是心虚,那他就是心虚。”
林锦文不高兴了,他道“你这话说的,我要是有你说的这么厉害,我还审他干么,直接把他带到皇上面前交差就行了。看你说的这么肯定,什么两种情况,还以为你心里有谱呢,结果一切都是白谈,什么都没有。”
管事内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