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传人这活本来是该内监做的,但皇帝现在看见林锦文就觉得心塞,只好打他前去了。
林锦文应下忙离开了,等他走后,王尽安缩着脖子也不敢开口了。
林锦文出了大殿的门,心里乐开了花。
现在皇宫里正是紧张的时刻,他是一个最为特殊的存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但又彼此争夺。昨天林松仁找他谈话,他突然想到,如果这时有人故意把大皇子和他背后势力的目光转移到他身上,那他可就倒大霉了。
你看,说立太子的是他,结果皇帝没立太子,让大皇子直接监国了。温家和大皇子肯定会怀疑他传递的消息有误,所以温相昨天才会直白的试探林松仁。
他现在身份不明,皇帝虽未表明但众人都猜测他是皇帝的私生子这是事实。如果有人刻意引导,让大皇子和温相等人觉得他是个有手段的人,皇帝有意栽培他。那他的表演再成功也没用,不经意间就会露出破绽的,那样几个皇子肯定是先除去他再争斗。
他尽量让自己低调些,就是想活着,所以今天他说的这话看似没头脑莽撞到了得罪所有人,但却是非常安全的。至少几个皇子的视线不会放在这样一个没脑筋的人身上。
想到这里,林锦文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若是有人想要他背锅,那他就先把锅底打破,他可不是个站着让人扇了做脸给右脸的人。
只是林锦文心底十分清楚,他现在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依靠着皇帝,但皇帝已经年迈了,再者就算皇帝不年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收回对他的宠信了。他现在等于是站在一片浮木之上,四周都是漩涡,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掉进去,被吞噬掉了。
林锦文明白现在需要真正的实权来保障自己的安全,只是这个实权是最不好弄,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而在林锦文考虑自己的前途时,周瑞第一天监国在他频频走神中开始了。朝堂上有很多他的支持者,对周瑞的到来并不会为难,其他人则处在观望的状态,也不会在第一天就找事。
双方就跟暂时达成了和平相处的协议一样,很是和谐轻松。
当然温老太爷是个眼毒的,很快就现周瑞走神走的厉害。好在温老太爷是个老狐狸了,他很快就找到了借口避开朝臣和周瑞单独说话了。
周瑞看到温老太爷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他脸上流露出惊慌失措道“温相救我。”
温老太爷心里一惊道“大皇子有话慢慢说,不要慌张,生什么事了”
周瑞定了定心神,然后把在皇帝跟前的失态说了一遍后,一脸苦涩的总结道“温相,那林锦文说好听一点是对父皇忠心耿耿,说难听一点就是又蠢又毒。你说这话长个脑子的人都知道不能当着父皇的面开口吧。他倒好,不但说了,还把我给连累进去了。父皇那性格温相是最了解的,容不得别人使手段,他心里现在不定在想什么呢,我这个大皇子的名头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两说。”
温老太爷看着说别人蠢的周瑞,心道,还有脸说别人,你自己难道不蠢。
周瑞絮絮叨叨说完,看向温老太爷道“温相,你看这事怎么办”
如果周瑞不是温老太爷的女婿,他转身就走了。此时他只能耐着性子道“大皇子,事已至此,慌乱是解决不了事情的,你先镇定下来。”
周瑞苦着脸道“温相,我也想镇定,可这话轻巧,我就是镇定不下来啊。”
温老太爷沉声道“如果当时皇上问的时候,大皇子能镇定起来,那事情完全可以推到林家父子头上,这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皇上就算心中有所怀疑,林松仁也不敢把事情推到我们头上。”
“温相。”
周瑞插嘴打断他的话道“你别说和我们没关系了,林松仁是不敢提,但他儿子那嘴我算是怕了。我敢肯定,就以林锦文那草包脑子,父皇敢治他爹的罪,他就敢皇宫里翻天。日后咱们和林家父子少接触,太触霉头了。”
温老太爷因这话心里一哽,他假装没听到周瑞的话继续道“现在你在皇上跟前露了怯,那事情就复杂了。皇上向来讨厌别人打探他身边的消息,这惩罚我和林松仁是避免不了的。不过皇上没有牵连到你,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好事”
周瑞有些不明白了,温老太爷道“皇上在你明显知道事情真相的情况没有怪罪你,难道不是好事吗”
看周瑞还是不明所以,温老太爷只想叹气,恨当初自己眼瞎,挑选了周瑞当女婿。当然,这也是没得挑没得选的事。
温老太爷尽量和善道“皇上什么性子大皇子难道不清楚,皇上眼里向来是容不下一点沙子的。这次皇上没有责怪你,那就证明他不想让大皇子背负这个罪名。大皇子你现在又在监国,皇上怕是有意在锻炼你。”
一说到自己的前途之事,周瑞反应的极快,他一脸惊喜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道“温相的意思是说父皇在考察我”
温老太爷点了点头道“所以大皇子监国的这段时间,做事务必要保持冷静。如果大皇子在此期间能做到皇上满意,那何愁未来。”
周瑞一脸恍惚的点了点头,然后他略带几分迟疑的问道“温相,那咱们还要不要趁机安排自己的人”
温老太爷神色淡淡“大皇子,该安排的还是要安排上的,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不过皇上现在肯定对大皇子你观察甚细,大皇子先沉住气不要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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