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掌大笑起来,丝毫不顾及形象,笑得癫狂。
疑罪从无,被泼瞭一身髒水,却无法自证清白。
小昭的案子,让许言清名声鹊起,而她可怜的孩子,却在监狱裡因为受不瞭而自杀瞭。
“我也要让他尝一尝被冤枉,跌落谷底的滋味。”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很是丑陋,像是地狱裡的恶鬼,这隻恶鬼找瞭许言清这麽多年,埋伏在他傢附近,与他的朋友深交,终于抓住瞭时机,可以将许言清拖入地狱。
“把错误归咎到别人身上,就是你摆脱愧疚感的方式吗?”
她冷冷地说,“你无法面对自己的孩子残忍地将另一个孩子推下楼,所以,就逼自己相信,他是无辜的,是吧?”
朝朝偶然从许言清的书架上,看过一些犯罪心理学的书,这样的逃避心理,并不算罕见。
“你恨的人,为什麽是许言清,你不应该恨你自己吗?没有好好教小孩,最终才会害人害己。”
朝朝真是受够瞭这些人的三观,绝不内耗是吧,错误永远是别人的。我受瞭很多苦,所以我报複社会也是应该的,社会它招谁惹谁瞭?!谁踏马都要来报複它?
假面舞会
荆棘鸟座钟整点吐出报时鸟,咖啡馆的木制营业提示牌似乎被风吹到瞭“店主外出中”
的一面,透过玻璃窗往内看,隐约可见角落裡剑拔弩张的两人。
朝朝的唇角微微勾起,目光看向门口。
“无论你和崔诚想怎样,现在都到此为止瞭。”
兰夫人顺著她的视线,往外看去,目光在那营业木牌内侧的“欢迎光临”
上停顿瞭下——她分明记得,自己没有将那提示牌翻过来才对。
如果是风吹翻瞭,那这风也未免太大瞭些。
她意识到外面有警察。
“我逃不掉瞭。”
兰夫人说,她不紧不慢的用汤匙搅拌著咖啡,“可是,就算你们抓到我,又怎麽样呢?难道……你会天真的以为,我会供出崔先生?”
她不会。
朝朝自然十分清楚,但是——
“那又怎样?”
朝朝转头盯著兰夫人的眼睛,“你们想要冤枉许言清的阴谋已经被戳破,并且……”
顾朝朝的眼中好像藏著光芒,热烈灼人,仿佛所有的阴暗都无所遁形。
她说:“我能戳破一次,也会继续戳破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无数次,总有一次,崔诚会被逮捕。”
兰夫人笑瞭,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著顾朝朝。
“天真。”
“崔先生的目的,可从来不仅仅是这个——”
不仅仅是所谓的疑罪从无。
她停顿瞭下,此刻倒是不在意,会不会暴露真正的意图瞭,反正结果已尘埃落定。
“……你们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