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李永宁一行人站在段家的大门口。
段长辛虽为主簿,家中却颇为简陋,对比其与同僚,甚至可以说是两袖清风。
这样的人,会用一刀封喉的手段去杀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吗?
今日正值休沐,段长辛应当就在家中休息,看着紧闭的大门,李永宁抿抿嘴,问出了后来她觉得可以算得上是愚蠢的一个问题。
“我们,要敲门吗?”
姜曳似乎是有些困惑地看了眼李永宁。只见他左手轻轻一扬,身后的荪楠便心领神会。
在李永宁震惊的目光下,荪楠一脚踹开了段家的大门,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看样子,十分熟练。
大门倒地,灰尘四散,荪楠抬起柔荑,轻轻扇了扇飘到面前的尘埃。
姜曳表情淡淡:“动作大了点,下次注意。”
荪楠耸耸肩,满不在乎道:“知道了。”
姜曳抬步,走了进去,荪楠紧随其后,她忽然发觉李永宁还陷在震惊中,回身牵起李永宁的手。
“李姑娘,别害怕,我们只是来问他些事情,不会做什么的,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后庆百姓。”
她笑得温婉,与方才一脚踹倒大门时判若两人。
李永宁干笑两声,顺从地跟着荪楠进去。
段长辛家中不大,收拾得也算整齐,只是家中现在空无一人。
荪楠一边在屋内转悠,一边跟姜曳汇报着段长辛的个人情况。
“这个段长辛家中原是开猪肉铺的,后父亡母病,他衣不解
带地侍奉了六年,积攒了贤名,被举荐做了江夏主簿,在他从前落魄时期,胡庆喜曾经帮过他。”
胡庆喜便是义庄里那个被人投了毒又抹了脖子的倒霉蛋。
“胡庆喜尸体被发现的前两天,段长辛曾经去过胡庆喜家。等到胡庆喜再出现时,就是在护城河中。”
“这个段长辛三十有一,如今父母双亡,无妻无子,孑然一身。”
“江夏对他的风评,竟然还不错。”
李永宁皱眉思索,却理不出个头绪,她习惯性地看向右边的人。
姜曳好像是在听,又好像是在发呆。
“主公,那段长辛怎么还没回来?不如属下现在去将他抓来。”
姜曳坐到正厅的主座上,这才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急什么?一会儿就来了。”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
段长辛一回来,就发现自家的大门被破开。
他下意识想逃,却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男子慵懒的声音。
“荪楠,把他抓进来,别让他跑了。”
话音刚落,一个紫衣箭袖的貌美女子便从自家院落里出来。
“段主簿?”
段长辛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眼前这个矮了自己一大截的女子揪着衣领给拖了进来。
“女侠,这位女侠,我不过就是一个穷的不能再穷的小官,一点油水都榨不出来啊,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段长辛被扔到地上,他赶忙蹿起来,对着姜曳就是三个大
礼。
“段主簿,好久不见啊。”
头顶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线。
他怯怯地抬头,看清楚男子容貌的那一霎,他眼睛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