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点头,眼睛裡有瞭些希望:“要不,你试试吧,即使手术失败瞭,也不留遗憾嘛。”
但想不到,顾杳的下一句话却是:“您拒绝不瞭,我能拒绝,我的态度和上次一样,决定不会做无用的努力。”
她这人的性子很倔,院长也是知道的,明希医院又需要这样一个技术过硬的医生当门面,所以也不能辞退她。
隻好摆摆手:“你出去吧。”
又在顾杳临出门时提点瞭一句:“这个二公子性格十分偏执,他已经知道瞭你是神经外科这方面顶级的专傢,所以不会轻易放弃的,你自己注意吧。”
顾杳听到之后,心中便是一紧。
她从来不在这方面松懈,因为知道人心的可怕,当下出去之后,心神就有些乱,一直在想著办法。
她虽然学过拳击,但经过实战之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水平,别说专业的人瞭,就是普通的男性她都未必能打过。
…
正好已经是中午瞭,正好岑溪约著她出来吃饭,她就一边下楼,一边给苏彧打电话。
接通之后,把大致的事情跟他说瞭说,那头沉默片刻:“我知道这个人,你自己小心,我马上过去,这几天让保镖尽量在你身边跟著保护吧。”
“好。”
顾杳答应一声,这才觉得安心瞭一些。
岑溪是个丢三落四的性子,出瞭医院又发现钱包没有拿,反身又折回去瞭。
顾杳就走出去,打算去她们最常吃的那一傢小店裡面坐著等,刚拐进一个巷子,忽然发现身后跟著几个男人,穿著都很普通,但是看惯瞭苏彧的保镖,顾杳还是能够感觉出,这几个人不一般。
稍微一想,就大概想到瞭其中的联系,一定是和院长刚刚说的事情有关。
她的心中开始紧张,心中首先响起的就是之前苏彧对她的警告:遇到危险的时候应该怎麽办?不是转身和敌人硬碰硬,而是用最快的速度逃跑。
巷子很是窄小,但前方的路是通的,出去之后就是一条大路,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前又走瞭几步,而后忽然一发力,猛的奔跑起来,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这辈子都没跑这麽快过。
刚刚好看见那条大路,车流不息,随便拦一辆就能火速逃走,她的心裡稍微有些松懈,结果一抬眼,就看见前方又围过来几个男人,队形很是整齐,形成瞭一个完美的半圆形。
失算瞭,人傢早就在前面设下埋伏,她就跟个傻兔子一样一头撞瞭上去。
隻好停下脚步,下意识举起双手:“我投降好吗?你们有话好好说,不要伤害人。”
这些人见她如此上道,就没有做出粗暴的举动,领头的一个人语气还算客气:“顾医生,我们二少请你过去一趟。”
一辆加长的跑车缓缓开瞭过来,车门无声的滑开。
那人一弯腰,恭敬的说道:“顾医生,请。”
顾杳一挑眉,好大的气派啊,这是不是说明她还挺有面子啊?还是人傢傢裡本身就很阔,这已经是能开出来的最低等的车?
知道跑不瞭瞭,她直接大大方方的走过去,一弯腰进去瞭。
车门立刻关闭,缓缓开动,司机面无表情,看著那胳膊上的肌肉,估计也不是个善茬儿。
顾杳看著窗外的风景快速略过,刚才的行人不多,应该也没有人报警,她发愁的叹瞭口气,手伸进裤子兜裡想要偷偷打个电话出去。
结果身边立刻有人说道:“顾小姐,请不要做小动作,否则别怪我们使用暴力。”
倒是眼尖。
…
车子最后在一处十分豪华的别墅跟前停下,车门打开,顾杳也不用他们要求,自己当先走出来:“你们二少在哪儿?带我去见他吧。”
反正已经被人傢捉来瞭,跑也跑不瞭,总不能输瞭气势。
顾杳也是个胆子大的,大摇大摆走进去,在人的引领下一直到瞭一个挺大的客厅裡面,四处装饰富丽堂皇,她甚至有些怀疑最中间的那尊小型佛像是纯金打造的,因为在灯光的照耀下,实在是太过晃眼。
一个皮肤很白的男人坐在桌子后面,长相十分好看,却总显得有一丝邪气,左耳还戴瞭个亮闪闪的钻石耳钉。
“坐吧。”
那人隻冷冷的说瞭一声,便继续转动手中一串殷红的珠子,发出细微的声音,目光盯过来,带著些森森的冷气。
顾杳选择在离他很远的一处沙发上坐下,两人隔得远远的,遥遥相望。
“请问这位先生,你把我强行带过来,有什麽事儿吗?”
他不说话,顾杳便开口说道。
那人仍旧不语,偌大的客厅裡,寂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顾杳便接著说道:“也许我这麽说有些不礼貌,但是这位先生,你是不会说话吗?要不要请一个手语翻译过来?”
这时,刚刚把她带进来的一个中年人忽然走瞭进来,对著那男人说道:“二少,外面有人来瞭,是……”
他后面的话有些停滞,那男人皱皱眉,这才开口说道:“是谁?”
声音和外表竟然出奇的相似,都是冷冰冰,不带感情的。
中年人就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瞭句什麽。
“让他进来,记住,是隻让他一个人,身边的人一概挡在门外。”
男人忽然笑瞭,却隻是嘴角稍微动动,眼裡仍旧没有任何情绪存在。”
中年人答应著退出去,不多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沉著脸大步走瞭进来,他穿著合身的黑色西装,面部线条冷硬威严,周身带著股让人胆寒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