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孤啓却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仿佛她做了什麽了不起的事。
甚至,此刻的投怀送抱……
两人的关系本就含糊不清,好似超脱了所谓朋友的界限。
可孤啓不觉,甚至好似不觉这些有什麽,是当之无愧的性情中人。
既如此,她身为女子也没什麽好扭捏的。
但她还是正色的嘱咐道:“以后,不许这样了……”
“什麽?”
他从她的颈侧擡起头,红润的唇瓣近在咫尺。
“……你这样去了外面,是会吃亏的。”
郁云霁控制不住的去看向他的唇瓣,但自知冒犯,她干脆将目光移到对面的窗子上。
“那引之就不去外面了,”
他轻声在她颈侧道,“引之只给殿下擦。”
他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很犯规啊。
郁云霁木木的想,他兴许不知道,他可是反派啊。
这哪里是什麽撒娇的小猫,这是她对孤啓産生最大的误解,他分明是一只藏匿于丛林中的豹,一只草原上行动敏捷的豹可是随时能将自己看中的猎物咬住,只要他想,就能将他们的脖颈狠狠扯下。
晨光明媚依旧,暖阳透过榉木窗的棱子格,将透过花纹的光斜斜撒在两人身上。
孤啓只手扶在她的肩侧,而另一只则持着雪帕,在她已经泛红的耳垂上反複的,认真的擦拭着,他清浅的呼吸也一并洒在她的颈侧。
这个角度,倒像是两人相拥在一起。
窗外,藏匿已久的人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目眦欲裂。
孤啓这个贱人。
不曾想,如今他这麽得妻家的重视,那可是菡王,是如今风头名声都盖过恭王殿下的人,他凭什麽!
孤善睐那张俊脸扭曲了一瞬,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收敛了神态,勾起唇角,饶有兴致的看着屋内相拥的两人。
他倒要看看,孤啓还能得意多久。
既然郁云霁不知晓,那他就好好让郁云霁看看,他孤啓究竟是个什麽货色。
宫内。
溪洄捧着茶盏正品清茶,却听一旁芜之道:“听闻今日菡王殿下带着王夫回门了。”
“嗯,”
溪洄拿起茶盖刮着浮沫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轻声应,“没有旁的事了吗,跟我说这些做什麽?”
“啊,这不是太师先前时常提起的吗?”
芜之一头雾水。
先前太师对她厌恶至极,他便不曾想起这麽一号人,可太师后来对菡王殿下多有留意,他自然也就注意着菡王殿下的行蹤,不至于太师提起时他不知所云。
前些时日太师还曾对他提起菡王殿下,今日这是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