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旧年终于站起来,樊思成身体也僵了,埋头一个劲儿地搓衣服。江旧年快速地将脱在浴缸沿儿上的手表一抓,返身逃出卫生间去。
樊思成恨不得把裆部也泡到水里去洗一洗,今天的这两次诡异反应,即使他再迟钝,也稍微找出点规律来了,尤其是刚才,那个暧昧的姿势,如果倒在自己身上的人换成他……那铁定把持不住!再想想浴室里的那次,也是和光溜溜的江老师共处一窄小空间……
不会吧!樊思成在内心痛苦叫喊起来,自己怎么能这么禽兽?那是房东啊,是大叔啊,是个丧妻的忧郁中学老师啊!怎么能对他动念想呢?不对……他也没动念想啊,至少上面的脑袋没动,可是下面那个脑袋和上面那个,不同步啊!
想到这里,樊思成这心里和胯下都是一凉。匆匆对付完衣服,端到阳台去晾了,关起门摔到床上,蒙着被子内心咆哮: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啊啊啊啊!
越企图冷静下来,樊思成就越觉得,自己当初从江旧年身上感受到的灵异感,并不是错觉,越想越邪门啊!樊思成掀起被子,爬到床头,把那几颗钉子拆了,手伸到床头里面去,掏出那个带锁笔记本来,使劲捏了半天,还是冲破不了这层道德底线,叹了一声,又把笔记本放了回去。
第二天,头晚失眠的樊思成起得晚,出房门时又看到上星期那个熊孩子坐在桌前,江旧年坐在孩子旁边,看到樊思成,点了个头打招呼:“起床啦?”
“嗯,嗯啊……”
樊思成这头心里却有鬼了,含糊答应了去洗漱,洗完去厨房倒水喝,却发现江旧年给他留了早饭在那,抓起来就吃,心里也有点微动。
樊思成也太典型了点,下面不动,上面不动,下面一动,上面跟着就不得不动。他咬着包子,缓步走到客厅,偷偷看江旧年给中学生讲题。
江旧年把教辅材料放在两人之间,头偏过去,说了几句,让孩子自己写,中学生写字时,江旧年把眼镜摘下,揉了揉睛明穴,然后马上又拿起笔指点学生……樊思成盯着江旧年的一双大眼和忽闪的睫毛看得移不开眼,连喉头都有点发紧,直到下身又快要没出息地站起来,他才赶快闪回厨房里,咕咚咕咚灌了一杯水。
樊思成不敢再吃药了,这药的效果太奇怪了。
一上午过去,中学生离开之后,江旧年敲了樊思成的门。
“我看你今天的药没熬?”
樊思成开门后,江旧年道,“是忘记了?还是不用再喝了?”
“哦,那药……怪苦的,不想喝了。”
樊思成看到江旧年后,心脏突突地跳,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问题。
“还是坚持喝吧,良药苦口嘛。”
江旧年想劝樊思成。
“江老师,你知道那是治什么病的药吗?”
樊思成一句话出口,就准备和盘托出了。
“什么病?”
江旧年疑惑地望着樊思成。
“iwantyou!ineedyou!iloveyou……”
这是樊思成的手机铃。在刚吸了一大口气,正要说出天大秘密的此刻,樊思成突然被打断,就像哈欠打了一半一样,上不去下不来,实在难受,一边摸着裤兜掏手机,一边对江旧年道:“等,等一下啊!”
“喂!”
樊思成接起手机,听那边人说话,然后发出一声,“啊?!”
“是不是他那个女朋友的前男友啊?”